姐,且去关心你的兄长罢。”
“……”
卓然盯着左殊同的肩伤,激动道:“血止住了!”
原来当真如此神奇,剑一入鞘,血便止住。
司照看着手中那柄陪伴自己成长、却已不再属于自己的如鸿剑,递还给言知行。
言知行神色复杂地看着司照,却问:“你还可以用如鸿剑……既然如此,当日殿下为何对我哥哥、对大家见死不救?你明明还可以用剑的啊!就因为、因为誓言么!”
卓然见言知行失控,赶忙拉住:“寺正大人,是殿下救了左少卿,你怎么还怪起殿下了……”
言知行想起自己枉死的兄长,愤恨道:“若方才不是柳小姐求殿下,只怕殿下就要眼睁睁看着左少卿死在这
儿了吧!”
卫岭闻言,正要撸起袖子开骂,柳扶微抢言道:“殿下素来宽仁,他救人自然不是为了我……”
司照打断了她的话,“不劳柳小姐为我辩白。”
气氛凝滞一瞬。
柳常安立即道:“左少卿刀伤未拔,二位大人先扶少卿入内,大夫马上就到。”复又转向柳扶微,“阿微,戈将军的千金也受了伤,你先扶她去你房里休息。”
橙心方才人就已清醒,看局面复杂,才一直沉默着不给柳扶微添乱,闻言踉踉跄跄站起身:“我没事,扶微姐姐。”
柳扶微心中自然还挂着左钰的伤,加之橙心也半昏不醒,一切乱作一团,而司照虽然脸色不佳,但行动自如应是无恙,迟疑一瞬,便依柳常安所言先带橙心回房去。
柳常安素来将左殊同视作世侄,即抬袖向司照鞠礼:“臣也未曾想到府中会出现这样的妖祟,多谢殿下出手救了少卿一命。”
眼见未来的岳丈在替左殊同感谢自己,司照面色微微一僵,动唇道:“扶微的兄长也是我的兄长,柳大人,不必言谢。”
——————二更————————
刀伤本不重,大夫赶来后,从拔刀、缝针到包扎也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
只因失血过多,左殊同尚未醒转,大夫开过药后嘱咐数日之内不宜妄动。
柳常安同言知行道:“左少卿是在我府上受伤,老夫有照料之责,不如就让他暂住我府上。”
言知行既知左殊同视柳家为半个亲人,自然没有异议,道:“今日事关神灯,还需柳小姐告知始末。”
柳扶微不能说自己如何出宫,只能含糊其辞:“我今日出宫本是要回家看看我爹,怎料一入门,便见处处鲜血淋漓……”
她将经过如实道出,只避开自己拿脉望反制令焰的细节,“之后,那令焰又幻化做左钰,之后忽然熄灭,我当时神魂不清,这才……”
卓然终于懂了:“所以少卿出现时,才将他当作假的对不对?”
她颔首。
言知行大致理过详情,待做过笔录,正要全府仔细勘察,余光瞥到门外的司照,故意对柳扶微道:“之前柳小姐因被令焰纠缠,少卿一直在查此案。否则也不会第一时间得知柳府有难就及时赶赴,万幸今日,他将这最后一缕神灯灭了,彻底解了柳小姐的后顾之忧,只是他耗神颇具、失血过多,还需柳府多多费心。”
柳常安连连道谢。
卫岭嗅到了他这话里的弦外之音,忍不住道:“我们殿下才是从宫中赶……”
司照微一抬袖,示意卫岭不必多言。他已连续两日不眠不休,加之方才强行阖剑,若不尽早回去疗伤调息,恐生大患。遂道:“左少卿既无大碍,我也该回宫。”
话至于此,目光投向柳扶微,未尽之意是在问:你要跟我走,还是留下。
柳常安捕捉到了这道视线,眉头略略一蹙。
当日女儿被太孙殿下硬抢入宫,他心中多少
不满,今日难得回家,做父亲的自有许多话要同她交待,他道:“妖祟得除自是好事。只是戈将军千金伤情未明,小女也是惊魂未定,身上也有伤,还望殿下首肯,让她就在家中留宿。”()
司照眼底含着凛冽寒意,话音仍是温和的:“那要看柳小姐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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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微当然也想留下,又不好当众驳殿下的意,道:“爹,我单独同殿下说几句。”
***
窗外,夜风轻拂细雨,修竹随风摇曳。
柳扶微简单包扎过手指后便赶了来,方才到处都是人,她终于找到机会和司照独处,一到客厢前,问卫岭:“殿下在里边吧?”
卫岭对着这位柳小姐总有一种十分憋屈的气劲,每每想到她是殿下第三局赌局的关键方才忍耐,此刻实在有些忍无可忍:“柳小姐,你怎么可以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出宫呢?你知不知道殿下知道你出事,差点吓坏……”
“卫岭,去备马车。”司照平淡的嗓音自屋内传出。
卫岭迟疑一瞬,叹气离开。
屋内只点着一盏油灯。
门半开半掩,隔着门槛,柳扶微看他坐于桌前,湿衣未褪,“殿下,你要不要先换身衣裳,这样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