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拿下席芳,本也是他职责所在不是? 她拿定主意,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日落时来到大理寺门前。 谁知被卓然告知,左殊同居然又不在。 柳扶微本就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搁下心里头的那些别扭,结果人影子都没,难免气急:“堂堂大理寺少卿,回回不在大理寺,不是,你家大人挺有性格的啊。” “哎柳小姐,我们少卿一向都是夜以继日,一心扑在案子里,哪能真的放风啊?而且今日……”卓然面对柳扶微,总会想起一年前那一案,某种抱歉之意油然而生,于是耐心解释,“是宫中出了事,急召左少卿进宫办案的,就刚刚,所以今夜他能否赶回来都不好说的。” 柳扶微心都灰了大半,“这人还行不行了啊……” “呃,如果柳小姐是担心见微茶肆的案子,言寺正正在审理,我带你进去找言寺正。” 柳扶微摆了一下手,“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柳小姐找少卿可还有什么事?” 柳扶微欲言又止,颓丧着摇头:“不行,和你说,说不明白。” 卓然挠了挠头,“如果不是非常要紧的事,待少卿回来,我第一时间转达?” 那也没辙了。 她道了一声谢便回到马车里,卓然又上前道:“柳小姐,天已经黑了,还是让我同僚送你回府吧。” **** 数个时辰之前。 皇宫中,昭仪殿。 殿内,二七年华的小公主正昏迷不醒,太医围在床榻边,个个神色严峻,祁王司顾神色紧张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待听到宫人一声“圣人到”,忙急急踱步向前,施礼道:“儿臣参见父皇……阿照,你也来了。” 司照点头,圣人拄着拐杖越过祁王及众太医前去照看公主病况,看她小脸潮红,手一摸更是烫得很,急问:“公主是何时病倒的?” 祁王道:“说是昨夜入睡时一切正常,但今晨就一直没叫醒。” 圣人又向太医们问话,但看他们手足无措,便知还没有探出病因,只知小公主烧得太过厉害,当务之急得先降温云云。 小公主司晴与司顾一母同胞,五官眉眼像极了萧贵妃,极得圣心。 司照步上前去,为公主把过脉,整个人似是一惊。 圣人看出他神色不对,问:“阿晴究竟怎么了?” 司照沉声道:“小皇姑脉象时疾时徐,阳气渐衰,应是中了摄魂之术。” 众皆愕然。 宫中向来有传闻,中摄魂之术者,一旦神识魂魄被吸食,轻则变痴变傻,重则性命垂危。 圣人怒问:“她一直都在宫中,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摄魂之术呢?” 司照道:“可知她这两日见过什么人,或接触过什么东西?” 司顾当即令人去国师府,又招来昭仪殿所有宫人细细查证,末了不忘道:“即刻去大理寺,令左少卿入宫!” 众人难免慌乱手脚,司照仔细端详过司晴的掌心,又拾起她床头空空,起身在昭仪寝殿内踱了一圈,至书柜前翻阅了几本书——但他到底视觉受限,手一顿,道:“速速让人将这些书都搬下来。” 祁王即对身畔侍卫道:“太孙殿下发话,都聋了吗?”又问,“搬书做什么?” 司照道:“皇姑姑指尖有一道浅淡的血痕,残留墨香,多半是睡前翻过什么,但她床边未见任何书卷纸扎,应是被取走混在这书柜之中了。”他转头道:“都有哪些宫人侍奉公主起居?” 就着这个思路一翻查,很快在书堆之中寻到几本新书卷。 经一查问,随身伺候的宫女跪地承认:“是、是公主殿下想要看一些时兴的民间话本,奴婢才托外出采买的张公公给捎带回来的……” 司顾斥道:“那你为何要将书收起来!” 宫女哭道:“奴、奴婢早上看公主手里握着话本睡觉,以为她是看了通宵,怕被降罪,就……求、求祁王殿下明鉴,奴婢是真不知道这话本有问题的啊……” 司照终于摸到其中一册话本,翻开,一阵黑煞之气扑面袭来,但看扉页写着一行硕大的行书:欲会书中百态,落尔等指印。 司照瞳仁微微一缩。 眸光往下,落款处黑框上,一道血指印落在上头。 此时床榻上的公主又低喃着 “救命”,看上去痛苦至极。好在国师宗影及时赶赴,号过脉、看过书册后,肃然道:“这书上寄生着一种邪物,名唤‘梦仙’,当人将自己的血滴上之后,易在睡梦之中被此邪物摄魂。公主的一缕神魂由此被吸入此书当中,需得及时令公主梦醒,否则拖得越久,阳气折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