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被人拯救。” 令焰欺身而上,那股犹如寒冬腊月的冷风夹杂着冰碴子扑簌簌砸来,冻得人全身一阵阵冒着凉气,可是心肺里又似烈焰焚烧。 他的声音带着极大的蛊惑性:“不止是神尊大人,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人在乎你,没有人爱你,飞花已活过千年,今后还将会有千年,你呢?不过是一只区区十七年寿命的蝼蚁,你以为你是谁?你拥有谁?你凭什么以为自己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耳畔里发着幽灵一般的尖音,面前站着的这个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缭绕着进入她的心域。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口像被什么压着、箍着,几乎在某个瞬间要信了他的话。 她无足轻重,轻如尘埃。 与存在千年的飞花相比,阿微只活了十七年。 连生死都显得微不足道。 就在令焰以为自己将要入侵她的心域,却不知被一股极强的力道给弹了出去。 令焰差点被弹散架,又迅速融合回去,面带异色:“三千功德?你体内怎么会有功德傍身?” 柳扶微没听懂,什么三千功德? 不及她反应过来,门外适时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指尖的一线牵扯紧,柳扶微心头一喜:是太孙殿下来了! 她试图转头,令焰忽尔化成一团水雾,覆在她的身上,将她还未来得及出口的呼救声全堵在喉咙口。 令焰笑道:“你不是说我满口胡言么?我倒是可以让你看清,如你这样的人,倘若字字句句不顺从、不迎合、不审时度势、不趋利避害,还有没有人肯救你。” ——***—— 柳扶微觉得这股寒意从脚底蹿上来,顺着脊骨爬到后颈,下一刻,整个身体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在司照即将推门而入时,脚步往前,将门用力关上,栓住。 司照显然怔了一下,他敲了一下门:“柳小姐?” “噢,殿下?我已经刚在沐浴,正要睡下,你怎么来了?” 司照一回东宫,本欲施展挪移阵,谁知试了几次没有反应,便猜到她将铜钱阵破坏了。他心中总觉不安,思来想去还是冒雨过来,半途中感知到一线牵的异动,更是预感不妙,马不停蹄赶来。 也不知为何,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司照那一口气依旧松不下。 只是姑娘家既说刚沐浴过、又说要睡下,那显然是在暗示他不便入屋。 他只当她还为昨夜在他寝殿内的事恼怒,这才不肯见自己,便道:“柳小姐,你若不困,我有些话想同你说,请你开门。” 柳扶微欲哭无泪,心说:我倒是想开,可我开不了啊。 开了口却道:“我倦了,烦请殿下离开。” …… 司照呼吸一顿。 他本就因昨夜唐突冒进之举而忐忑,但看她待自己如此态度,本就盛着担忧的心更紧绷了。 他心中隐隐起了一股躁意,差些起了直接闯门的心思。 但一想到她惨白失措的模样,他生生忍住,放软声音道:“我,只说三句。” 柳扶微心里喊着救命,嘴上又被控制着道:“抱歉,我一句也不想听。” …… 司照的下颌线一紧,屈起的线条都似布满着某种一触即发的暗流。 他深吸一口气,道:“柳扶微,选妃之事,本非我的意愿,我本也不知你会牵涉其中……” 柳扶微心里莫名:怎么又说起选妃了?现在是在说选妃的问题么?! 令焰根据她的心态,勒令她开口:“殿下大可尽情选你的妃子,与我何干?” ……要死。 虽然她平日里也常常说违心的话,却也没有这般字字句句冲着找死的方向去说啊。 平日里好言好语伺候,殿下都尚且不咸不淡、随时变脸,这下岂不更完蛋了。 司照闻言,眸色一黯,抬步往窗边踱去,欲要揭窗。 令焰当然发现了他的意图,裹挟着她的身体令她去关窗。 柳扶微这时候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放在利刃之上的羔羊。 她浑身都在打寒战,想尖叫,想高声呼救,可是每一寸体肤、每一个动作都在违背她本来的意志,牢牢锁着她的手,扼着她的喉,湮灭她的希望。 哪怕她迫切地希望太孙殿下能够直接爬窗进来,及时发现不对。 偏生一开口,又成了:“殿下为何总要别人配合你的一切?因为你是太孙殿下,就可以想进我的房间就随时进来,想送我去你的床榻就随时送去?请殿下莫要我为难了!” 她莫名想起被席芳挟持的那天,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