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竺凭着和炼器峰道宁的关系,弄了个二楼“雅间”。在炼器峰所属店铺的三楼廊道里,摆了四把椅子,和林娇娇、李珺、荆宝玲挨着坐了。
“王小娘子,几日不见,不知你几时偿还欠我朱家的货款?”
王静竺刚刚坐下,就听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朱辉就坐在王静竺斜对面楼的二楼廊道里。朱仙庆在一旁侍立,旁边还有几把椅子,坐着几个和朱辉修为差不多的老者。
“朱前辈,瞧您说得,好像我赖你家货款似的。”王静竺微微一笑。
朱仙庆用食指指着王静竺。“难道不是?你拿了我10万祛病丹,到现在没给我钱!”
“是我不给吗?是你家朱辉朱前辈说,我一个黄毛丫头不配与你家交易,让我家长辈来会账。不过,我家长辈太忙了,你们得等等了。”
朱仙庆拔出长剑,剑指王静竺。“王家小女,休要狡辩。赖账就是赖账!你王家欺人太甚,今日我便代表朱氏向你发出生死挑战,你可敢一战?”
王静竺撇撇嘴。
又来这一套,超没意思的。打生死战,意味着即便情况不对,她都不能遁空逃跑。王静竺才不会把小命拼在这种琐碎事上。她惜命着呢。
“朱家小郎,你要挑战也挑挑时间,现在是问天宗拍卖会时间,你一边玩泥巴去,少抢戏。”
“抢戏”这是个新词,但结合王静竺前面的话,大家都能明白大概意思。
朱仙庆从楼上飞身而下,落在了中央的拍卖高台上。“拍卖会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呢!杀你,不需要太多时间。”
行止御剑悬空而起,怒气冲冲。“江左朱氏好大的威风!在我问天宗的地盘上喊打喊杀,当我问天宗无人?”
朱辉站起身来,满面堆笑。“行止老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是我朱家与王家的私怨。敢问贵宗可否行个方便,借宝地一用?”
“不方便!”道宁出现在王静竺身边,大声说道,“行止,还不赶人?我问天宗的地盘何时成了他人可随意亮剑之地了?”
行止挥了手,立即有一群问天宗弟子持剑飞奔上了高台,驱赶朱仙庆。
朱仙庆脸涨得通红,长剑横在身前,一步不退,大声说:“请行止前辈行个方便,借此台给我江左朱氏半刻钟。”
朱辉倒还真得住气,对着行止、道宁拱拱手。“二位,可否给我江左朱氏几分薄面?若贵宗确定不许我朱家以自己的方式解决与兴华王氏的纷争,贵宗可否为我朱氏斡旋一二,烦请兴华王氏出来一位能说得上话的主,来与我江左朱氏谈判?”
行止冷哼一声。“呸!我问天宗邀请你朱氏来做客,管吃管喝管住便是仁尽义至。怎么?江左朱氏是认了我问天宗当宗主,要我问天宗为你出头?”
“你!”朱辉老脸紫红,伸手指着行止,气得不轻。若此地不是在问天宗,他定出手教训行止一二,忌惮问天宗宗门高手,朱辉没动手。
问天宗一点脸面都给没朱家。朱家颜面尽失,好事者窃笑不已。
有熟知问天宗的,不由多看了王静竺几眼。
聚宝镇,禁止打斗,但挑战、决斗除外。
外客在问天宗聚宝镇自相决斗而死伤,每年都会发生一两起,也没见问天宗管过。
可行止和道宁却强势干预朱仙庆对王静竺的挑战,这王静竺、这兴华王氏,到底是何来头?
朱辉手指转向道宁。“若贵宗一意孤行,定要护着这欠债不还之人,那么,要么我朱辉与你道宁生死一战,要么我江左朱氏与问天宗从此势不两立?道宁,行止,你们可敢代表问天宗宣布与我江左朱氏为敌?”
江左朱氏,有数位飞升者。
虽说飞升后,仙凡隔绝,飞升者本人回不来,却能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将仙界珍宝传递回族内。
问天宗虽势力庞大,迄今为止,却没有一个飞升者。
这两家若真要开战,问天宗的压力不小。
道宁、行止沉默了。
“他们的确无此权利。不过,老夫有。”随着一声饱含杀意地宣告,一位须发皆白的瘦削老者从天而降,没有依托任何法器,孤身悬立空中。
“道廷掌门!”
“道廷掌门!”
“拜见掌门!”
“……”
所有人纷纷起身行礼,各种参拜的声音,表明了来人的身份。
王静竺也跟着行礼。这位就是浮生的师父,天澜道的土皇帝,问天宗掌门人。
朱辉冷哼一声,草草地拱了下手。
道廷长袖轻甩了一下,朱仙庆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倒退着,飞回了朱辉身边。
“我问天宗拍卖会即将开始,若再有谁哄闹破坏,便是问天宗死敌。”
道廷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造次,有座位地都坐下,没座的,缩缩脖子,肃然站好。
“哼!”朱辉冷哼一声,拱拱手。“道廷掌门,若问天宗要开战,我江左朱氏定奉陪到底。不过,今日,老夫是来做客的,没想与你问天宗为敌。”
道廷也拱拱手,“既如此,此事便作罢。烦请诸位稍候片刻,拍卖会一刻钟后开始。”
道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