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老婆子直接说她受了伤,怕冲撞了喜事,那她大不了就一分钱不要了,可这拐着弯抹着角的,咋滴?当她十岁小孩儿好欺负呗。
她们几个是在厨房这边待着的,好歹没有当着宾客的面,不过还是有帮厨的人去了前面跟新郎官说了一声。
很快,这家的新郎官就赶来了,见到老婆子就走了上去,蹙眉道:“娘,你又搞什么?”
说完看向文瑶,点了点头:“文姑娘,今天就麻烦你了。”
文瑶神色疏离,淡淡的点了点头。
老婆子显然对自家儿子拆自己的台很不满意,低声呵斥道:“你懂什么?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再说了,这事儿又不怪我,她自个儿受了伤还来,既然干不了那么多事就不能拿那么多钱,我哪说错了。”
文瑶:我没受伤的时候我也不干杂活啊,炒菜而已,她站着不动就行了。
新郎官都快尴尬死了,他只能苦苦哀求:“娘,今天我大喜的日子,求你别折腾了行吗?人家文姑娘顶着伤都来给我操持这筵席,要是换了旁人,怕是直接来说一声就不来了,我们连临时找人都找不着。”
文瑶扫了一眼新郎官,皮肤黝黑,典型的乡下汉子,急的额头上都出汗了。
“一百五就一百五吧,二婶,收钱,干活。”文瑶说完,就转身杵着拐杖进了厨房,这拐杖还是昨天晚上文老汉临时给她做的,罗氏在咯吱窝下面缝了厚厚的垫子,撑起来一点都不疼。
李氏气的想说干什么干,现在就回家,但是见文瑶都进去了,自己重重的哼了一声,朝老婆子伸出了手,脸色难看的开口:“给钱。”
老婆子才不管她态度好不好呢,省了五十文她比谁都高兴,原本准备好的钱数出来五十个,全给了李氏。
李氏哼了一声跟进了厨房,旁边才有人敢上前和刚才的老婆子耳语。
“你不怕她乱来?给婚宴搞砸了?”
老婆子开开心心的把省的钱收好,道:“她不敢,屁大点丫头名声不要了?她今天要是敢乱来,明儿个我就把这事儿给宣传出去,看以后谁还敢请她做掌勺。”
说是耳语,声音却连厨房里都听得见。
李氏怒气冲冲就要出去吵架,被文瑶拉住了。
“瑶瑶,做啥啊,不做了,走,回家,这钱咱不赚了,要赔钱就赔吧,定金退给她,双倍退给她,咱不受这窝囊气。”李氏气呼呼的说道,声音特别大声,生怕外面的人听不见。
文瑶朝外看了一眼,那老婆子显然脸色僵了一下,但她只是把李氏拉着,柔声道:“二婶,算了,也确实是我受伤在前,若是我自己好好的,别人自然找不出错处。
而且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今天我们走了,耽误的是刚才那大哥的婚事。”
理是这么个理,可李氏就是越想越气。
没办法,文瑶不走,她也只能陪着。
厨房里,文瑶杵着拐杖慢慢走动,李氏和蔡氏站在灶台旁系着围裙,手里的锅铲翻飞,一道道的菜就炒了出来。
中途倒是有人想进去帮忙,可都被李氏给轰了出来,别以为她不知道,帮忙是假,想偷师是真,他们家瑶瑶的手艺可不是谁都能学了去的。
午时筵席开始,挑不出一点不足,宾客纷纷夸赞,让那老婆子高兴不已。
筵席过后,文瑶和李氏,蔡氏什么都都没拿,就连饭都没在这家吃,李氏背着文瑶,蔡氏拿着拐杖直接就走了。
一路上李氏都还在生气。
“这什么人家啊,真的是气死我了,你也是的,死丫头,平时在家看你挺横,今天怎么跟个软柿子似的。”李氏一边走一边怒道。
李氏身材高大一些,又是干惯了农活的,背着文瑶就跟背一只小鸡一样,文瑶趴在她背上闻言笑了笑,道:“二婶,别生气了,那家人虽然苛刻了些,可我受了伤也确实影响了行动能力,亲自动手和指挥到底还是有些区别的,少赚就少赚点吧。
而且那新郎官看起来还算明事理,就当帮帮他好了,今天我要是真走了,只怕他往后都要被人笑话了。
对了,回去得跟奶奶说,让奶奶跟小姨奶说一声,这家人往后的亲戚什么的,单子都不接了。”
她不是没脾气,她只是觉得既然自己接了这活,就该做好,自己的原因导致耽误进度,那就自己来承担,文教授从小就跟他们说,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同样的,自己的责任,也得自己担。
回到家,文瑶还没开口呢,李氏就已经噼里啪啦把今天的事跟罗氏和其他人说了。
“娘,你说气不气人,这不就是摆明了欺负咱们瑶瑶嘛。”李氏气鼓鼓的说道。
罗氏眉头拧成了一团,一直安静的听着李氏说,过了一会才说道:“瑶瑶做的是对的,今天要是走了,不光毁了别人的婚礼,还要坏了瑶瑶自己的名声。”
文瑶挽着老太太猛女撒娇:“还是奶懂我。”
罗氏嗔怪的瞪了她一眼,伸手戳了戳文瑶的脑袋,无奈道:“你这丫头也是的,别人跟你讲价你就讲价了?外头哪个掌厨脾气不是大的不得了,对方啊就是看你是个小丫头,才欺负你呢,你倒好,自己上赶着弱,这往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