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她无意间往地上一瞥,接着轻轻地“诶”了声。
因发装书的塑料袋被一画册的尖角顶破了一个口子。
谢奕修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然后叫住经过的服务员,问方了一个结实的纸袋。
岑遥把自己买来的绘都放进去,到最后一的时候,她问道:“你有读过这个吗?我小时候很喜欢。”
谢奕修去看她说的这书,封面是灰紫的都市楼群,画面右上角,一个笑嘻嘻的小男孩站在楼顶,双手举了月亮。
“《月亮忘记了》,”岑遥念出绘的名字,“是几米画的。”
谢奕修没看过。
他从小到大的业余时间不多,基都奉献给了赛车,岑遥喜欢的书、看过的电影、绚烂多彩的生活,他好像都不太了解。
岑遥给他讲了一遍:“实故事很简单啦,就是月亮掉进河里,被一个小男孩捡到了,他跟月亮做了好朋友,但最后月亮还是飞回天上了。”
谢奕修问她:“那小男孩怎么办。”
“坐在阳台上看月亮啊。”岑遥说。
谢奕修想了想:“那他很大度。”
岑遥同他讨论:“这叫大度吗,是月亮来就是挂在天上的。”
谢奕修看着岑遥,觉得她就算长这么大了,好像还是不太懂得成年人的思维方式。
不会指责、嫉妒、患得患失。
干净得像未落地的新雪,刚成雨的云。
而他想保护。
“你说得,月亮来就是在天上的。”谢奕修说。
吃完饭之后,岑遥被送回了,她进门之后将书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因拎书上楼而有些酸疼的手腕关节,然后就窝在沙发上,边玩手机边消。
刷微博的时候,她顺手往谢奕修的私信里塞进一条备忘录:“12月4日,明天记得把绘带到学校。”
早上得太晚,岑遥来不想午睡了,结玩了一会儿手机,她又不由自主地生理性犯困,从沙发上挪到了床上。
岑遥睡前刷到的最后一条内容是离她一公里的地方新开的一清吧,据说酒水单上有一种巧克力甜酒特别受欢迎,她虽然酒量不佳,是很喜欢巧克力。
岑遥想甜酒大约也没太多酒精度数,决定假如自己床的时候还早,就先去喝一杯,之后到妈妈那里拿柚子。
生物钟还算她的话,她下午到的时候已经快三,睡了一个多小时,岑遥四多就了床。
那酒吧不远,她散着步过去,店里刚刚开门营业,顾客还不多。
岑遥找到座位坐下,了一杯巧克力酒。
不一会儿,一只盛满褐色液体的利口酒杯就被服务生端在托盘里送了过来,旁边还配了半壶锡杯装的牛奶,以用来调节口味。
岑遥把牛奶倒进酒里,两手捧着杯子抿了一口,口感甜而醇厚,像在喝饮料,只是液体经过喉间的时候,会有一暖呼呼的感觉。
她忍不住很快喝完了,觉得没够,又向服务生了一杯。
喝到第二杯的时候,岑遥的手开始有一晃。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酒并非没有度数,只是酒意上来得慢些。
而她喝得太多太快了。
岑遥的呼吸逐渐变得不稳来,一下深一下浅,泛着隐隐约约的热。
她将胳膊垫在下巴底下,默默地趴了一会儿。
头好晕。
思绪也是纷乱的。
而且么……她面前的杯子在转呢。
岑遥费力地眨着眼睛,把手机拿到桌面上,着酒杯录了几秒的视频,录完开微信,在靠上的几个聊天框里装模作样地挑拣一番,最后把视频发给了桑默。
岑遥:“[视频]”
岑遥:“你看这个杯子好神奇,它在转不。”
桑默马上就给她回了,问她在哪。
岑遥很不满意:“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嘛。”
桑默不同意她的观:“没在转。”
又问:“这是酒么?你喝酒了?”
岑遥认地给他发了一串语音条反驳:
“明明就在转,你怎么看不出来。”
“是不是因地球在自转啊。”
“但是上次去天文馆,门口那个傅科摆装置写着地球自转我们是看不出来的。”
桑默终于被她说服了,松口说:“是在转。”
岑遥还没来得及说他反应慢,他就问:“所以这是么地方。”
“酒吧啊,”岑遥笑眯眯地给他打字,“这的巧克力酒好好喝,不知道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