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些欠考虑和莽撞。
岑遥说完之后,觉得眼睛凉凉的。
过了几秒之后,她才意识到是自己讲着讲着,不自觉哭了。
泪水在江风蒸发,夜色也好似泛起了潮气。
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对不起,来是安慰你的,没想到我先控制不住了。”
算起来外婆离世已经四年了,可她还是好想她。
想外婆用温软的声音叫她遥遥,想外婆捧着收音机坐在窗边听《难得有情人》,想小时候外婆去幼儿园接她,问她晚上想吃什么,时候的天空多晴朗,阳光多温柔,要是时间能永远停在一刻就好了。
不知道外婆现在在哪呢,像童话说的样变成星星住在天上吗,会不会也有时候想要看看她,看看这个外孙女,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呢。
岑遥余光看到旁的男从外套口袋取出一包纸,拆出了一张。
她停下脚步伸手要接,他却没有给她,而是执着纸巾,给她把围巾拉下来一点,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眼泪。
面巾纸很软,带着他的体温,岑遥却无缘无故更想哭了。
这些情她从没跟别人讲过,连祝向怡也没有。
因为不想说,不想回忆,不想提醒自己,外婆已经不在了的实。
她听见桑默对自己说:“不哭了。”
声线低低的,听起来非常不擅长哄人,可他好像怕给她擦眼泪时弄痛了她,动作轻得特别温柔。@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岑遥觉得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很过分,来只是红眼圈而已,结果桑默一来关心她,她倒好像借题发挥,哭得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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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情绪有时候就是会突席卷过一个人,像山洪在体内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她正抽泣,突感觉到一只手落到了她的手腕上。
后她就拉入了一个怀抱。
暖意包围了她。
她怔怔地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他看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岑遥迟疑着,也举起手,环抱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整个世界的风突变小,像是隔绝在了他怀抱外的地方。
这个拥抱就像一座岛屿,稳妥地将她容纳,足够她在人潮汹涌的沪市,安静地流泪而不打扰。
不知过了多久,岑遥终于止住了抽泣声。
可还是贪恋他怀的岛,想要停留更长的时间。
不想只是凭借伤心接近他,也希求有朝一日,能够光明正大。
“谢谢你。”她说话时还带了点鼻音。
谢奕修低下头,看到小姑娘不再哭了。
岑遥吸了吸鼻子。
“冷不冷。”谢奕修问。
岑遥说还好。
只是风把脸上的眼泪吹干之后,皮肤微微地发紧,像一种伤心过的证明。
谢奕修看了她一眼,又替她将围巾提了上去。
沿着步道了一会儿,岑遥没头没脑地问:“你心舒服点了吗?”
谢奕修没有马上口。
过了片刻,他说:“你哭成这样,我要是心舒服,是不是不太好?”
岑遥的大脑转得有些慢,反应了一阵才说:“好像是哦。”
谢奕修垂眸看了她几秒,随手替她盖上了棉服的帽子,又隔着帽子,隐蔽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而岑遥认真地从帽子和围巾的包裹发出声音:“但我想说的是,每个人会有这种伤心的情的,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学着接受。”
谢奕修垂下手,陪着她往前:“你接受了么。”
岑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没完全接受。”
“可是,”她抬起头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他,“我有在努力,不上次也不会跟你去卡丁车了。”
“你很勇敢。”谢奕修道。
岑遥受到鼓舞,继续说:“你看,我已经是种最普通的人了,连我能做到的情,你也可的。”
说到这,她大着胆子,拉住他的衣角拽了拽:“所你试试,好不好?”
谢奕修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手上。
尽管她要求的这件过了年他没有做到,但在这个夜晚,在路灯照亮的江岸,他心底却涌起了一股难言的冲动,促使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岑遥。
“好”。谢奕修说。
他会试试。
听见他的应允,岑遥心一块石头落了地。
来找他的动心起念,跨越半座城市,到底不算徒劳无功。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