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父亲并不都是穆完那样的畜生,然后所有的一切,全都毁在了穆完手里。 那个畜生,他的生身父亲,他是真想杀了他。可是不能,从前是为了护着谢旃在邺京立足,后来是谢旃告诉他,不能因为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桓宣走进孝棚,沉默着在灵前跪下。佛奴啊佛奴,我知道你为什么拦着我,你是怕我背上弑父的罪孽,你心里想的永远都是别人,哪怕我,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 余光瞥见棺材后面人影一动,是傅云晚,她看见了他,怯怯地往后躲。桓宣起身走近:“傅家没有再来吧?” “没有。”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孝衣单薄,微微发着抖。 桓宣解下外袍给她披上,她跟他出身相同,是不是也从小遭人耻笑唾骂?是不是像他一样恨着生身父亲,宁愿从不曾生下来过? “怎么不多穿点?” 玄金两色的大将军锦袍沉甸甸的压在肩上,强烈陌生的男人气味扑面袭来,傅云晚惊得发抖,他跟谢旃不一样,谢旃身上永远是让人安心的檀香气味,不像他,就连气味也充满侵略。慌张着想取,他随手一按,就让她动弹不得:“荀媪没给你拿厚衣服?” 他就知道,哪怕他再三交待,荀媪还是怀着怨恨,背地里苛待她:“我去找她。” “不不,不是阿婆,是我不冷,”傅云晚语无伦次分辩着,知道了谢旃的死因,也就知道了荀媪为什么厌憎她,都是她的错,她害死了谢旃,她应该受着荀媪的怨恨,“不怪阿婆。” 眼看他迈步要走,傅云晚急了,一把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