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福在沈博言家里焦急等待着赵子其,又不敢去电话,尽管沈博言有一句没一句地宽慰她,秦安福仍然心中忐忑,担心赵子其一去不返,和她断了关系。一直快到中午,才听见走廊上传来开门的声音,秦安福忙去开门,果然是赵子其,只是先前还在手里的行李箱已经不见了,空手而归。赵子其沉凝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秦安福抓住他要推门的手小心地问:“我们还接着去南江吗?” 秦安福的心里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这时沈博言也出来了,默默站在秦安福的身后。 赵子其走近秦安福,将她抱进怀里,闭上眼睛,下巴在她的头发上摩挲,半响才带着歉意的声音缓缓开口:“对不起,我们走不了了。” “那我们的婚事呢?”秦安继续问。 “我很快就会和市长家的女儿订婚。”赵子其表情太过平静,话也说得清晰明了。 “你说什么?”秦安福再问,一时无法消化赵子其的话。 “我和韩依依要订婚,我和你以后不会再有关系。”赵子其仍然平静。 这一次秦安福真真切切地听明白了,眼底闪过绝望,随即燃起最后的倔强,她抱着赵子其的胳膊恳请。“让我见见你父亲,我去说服他,我可以不要任何身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只要能在赵家!子其,我们再努努力好不好?” 赵子其望着秦安福不语,断然掰开她抱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就要离开,秦安福慌忙又抓住他的衣角,眼底含恨。“赵子其,你说过你要是骗我就不得好死!” 听了这话的赵子其也只是步子微顿,随即毫不犹豫地向电梯走去,他之所以回来,只是想确定秦安福的安全,以及和她划清界限。 “赵子其!你不准走!”秦安福一时又急又怒,突如其来的变数让她失去理智,本能地要扑上去抓赵子其,却被身后的沈博言死死抱住,眼看着赵子其就要进电梯,她拼了命地捶打禁锢自己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吼叫:“什么叫不会再有关系?你不准走!回来!给我说清楚!” 任秦安福如何挣扎,钳制的双臂就是不松开,电梯门就在一点点缓缓合上,赵子其仍是一脸平静与决绝,她再一次崩溃地发出吼叫,悲戚凄绝的声音穿透走廊。“赵子其!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电梯门终是合上,不留一点缝隙,看着久久不再重新打开的电梯门,她因愤怒而抖动的身子一点点失去所有力量。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在这段感情里你爱得如此卑微!分开也好,那样的家庭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你还年轻,又单纯美好,不愁找不到好人家。”沈博言被秦安福的悲痛震撼,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样疯狂。他扶着秦安福柔弱无力的身子,出言安慰。 “单纯美好!哈哈哈!”秦安福喃喃着失笑,沈博言怎么会懂此时此刻她到底失去了什么。她推开沈博言回到屋子里拿自己的行李,自嘲地低语:“十年美梦终成空,四年算计亦成梦…” 沈博言看着她颓废身影,和一下子失去光彩的眸子,心中刺痛,不放心这样伤心绝望的她一个人离开,拉过她手里的行李箱,认真劝导:“我今天反正无事可做,秦老师就在我家多坐会儿,我愿意听你倾诉,多久都无妨!” “沈先生,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秦安福任由沈博言拿走自己的行李箱,语气低沉,眼神飘到虚空。 沈博言站在她身旁也望向虚空,沉凝片刻方才回答:“柔美沉静,清冷疏离,也纯净可爱,对于赵医生也是敢爱敢恨,情深似海。” “好!今天就让沈先生看看我是如何地纯净可爱!又是怎样地情深似海!”秦安福闭上蒙上薄雾的双眼,整个人都好似了无生机,略显苍白的唇瓣缓缓吐出:“四年,我厌他,恨他,偶尔也觉得愧对他,唯独没有爱过他。” 沈博言一直觉得两人感情深厚,听到秦安福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惊奇,将视线锁在她柔美却灰颓地脸上,安静地听她接下来的话。 “十六年前,我父母惨死在赵青山的车下,赵青山钱权势大,又官商勾结,让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替他顶了罪,因此逃过了牢狱之灾。”说到这里秦安福沉默了许久,原本黯淡的眸子染上悲痛。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才接着说:“我爸爸当时就躺在那片血泊之中,死不瞑目…当时我年幼,赵青山那张阴毒得意的脸我却永远都忘不了。我要报仇,要让赵青山血债血偿!所以我接近赵子其,满腹算计,不择手段地想嫁进赵家,为的就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赵青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甚至一度想腹中有子来逼赵子其不得不娶我。” 沈博言的心不由得揪紧,那晚醉酒的秦安福在自己怀里哭得伤心不已,原是想起已过世的父母。 “我不仅在利用赵子其,也利用过你。知道你职位颇高、身份贵重,所以也曾利用你对我的好感和你接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