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准备了马车后,两人坐上马车,一路进宫。 有吕嬷嬷领着,若澜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虹霞殿。 皇后一见到若澜便喜笑颜开,“若澜,你总算来了,本宫这几日不知怎的身子不适,总是想让你进宫给本宫瞧瞧才觉得好。” “那若澜这就给娘娘把脉。”若澜作势要给皇后把脉看病。 皇后却握住她的手,笑道:“先不急。” 她说:“昨日本宫让教习嬷嬷去了一趟将军府,只是那时候厉王世子赶巧和你有要紧事相商,教习嬷嬷怕误了你们的要事,便先回了宫来回禀了本宫此事。” 若澜低眉顺眼地听着。 “本宫倒也不是好奇你们想谈的是什么。” 皇后语气平和,道出了真正的意思:“只是有一件事确实最重要的,那就是昨日教习嬷嬷本该对你进行的进宫前秀女应有的处子查验,可不能耽搁得太久了。今日本宫召你进宫,就是将昨日未做的查验补上。” “其实,若澜原本也有一件事要和娘娘说的。” 若澜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皇后的面前又是恭恭敬敬地服了一礼,语气里都是歉意:“若澜知道娘娘对若澜青眼有加,可实在是若澜不争气,前些日子受了重伤,师傅更是说若澜伤了身子根本。” 说着,她脸上露出悲伤来:“若是不好好将养三年五载,往后只怕是命不久矣。” “什么?命不久矣?”皇后也是一脸的惊讶。 她是知道若澜受伤的事,没想到原来竟是这样的严重! 这要是个没剩下多少命的人,就算是再惊才艳艳,那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娶过去当侧妃的,那多晦气! 可一想到自己这算盘又落空,皇后脸上实在没什么好笑脸:“本宫让欣露去将军府的时候,你怎么没同她说?” “若澜是想,娘娘抬爱若澜,这样的事,总该若澜亲口来和娘娘说,更有诚意。”若澜满目楚楚之态,“娘娘宅心仁厚,是若澜无福,竟是辜负娘娘的美意了!” 皇后一想到自己这连着劝了两次若澜,竟然都没成功! 尽管都是有原因,可她这心里也是忍不住气恼。 偏偏看着若澜满面的真诚,她反倒是不好冲若澜发火了,只得压下心里的闷气,说道:“也罢,你的身子要紧,进宫选秀之事,作罢。不过今日既然进宫了,就陪本宫吃完茶点再出宫吧!” “若澜谢过娘娘。” 看着若澜低着眉眼福礼,皇后心下微顺,转头看向欣露,话里有话地吩咐道:“欣露,本宫记得今日这糕点委实不错,你且去端上来给若澜姑娘尝尝。” 欣露多年跟随皇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立刻心领神会地说道:“奴婢这就去。” 眼见欣露出去,皇后又对吕嬷嬷说道:“若澜如今在养伤期间,这进宫一趟也是不容易,你去把本宫前些日子皇上才赏的贡茶沏来给若澜品品。” “老奴遵命。” 若澜都一一听在耳中。 她面上规矩地走回自己的椅子坐下,余光扫向吕嬷嬷和欣露离开的身影,心中泛起猜测来。 这虹霞殿里有这么多宫女都可以使唤,皇后却偏偏使唤近身的欣露和吕嬷嬷? 要说这里面没点别的门道,若澜还真不信。 这宫里的,可没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哪怕心里警戒万分,若澜面上还是不显山不露水,只做安静乖顺的姿态。 皇后问什么说什么,她都陪着应和。 不多时,等到欣露端着糕点上来的时候,倒是跟来了一个人。 “母后。” 三皇子先是给皇后见了礼,一抬头,便看见了若澜,不由惊讶:“若澜姑娘也在啊!” 若澜看得出来对方脸上的惊讶不是装的。 她微笑着起身给三皇子见了礼。 此刻三皇子心里是哭笑不得的。 他没想到,幕后竟让欣露把他骗过来了! 他不由心生无奈,对皇后道:“母后,儿臣只是来给母后请个安,既然母后有客,儿臣就告辞了。” 皇后怎么可能让三皇子走? 她立刻说道:“来都来了,若澜你也是认识的,留下来吃个茶点再走吧?也花不了你多少功夫!” 三皇子还要拒绝,碰巧这会儿吕嬷嬷倒是沏了一壶贡茶进来。 见到三皇子时,便淳淳劝道:“殿下就留下吃个茶点喝杯茶吧,娘娘这段日子失眠,心里总想着与人聊聊天,您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就当是陪陪娘娘吧!” 话说到这份上,三皇子不得不流了下来。 尽管明知道母后这是要撮合自己和若澜,三皇子也只能走到一旁的檀木椅子前坐下。 若澜心里门清,但面上也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乖乖坐着。 直到吕嬷嬷将沏好的贡茶倒了一盏递送到她的手里。 若澜闻着升腾而起的茶香,不由微微眯了眯,眼底划过一抹讽刺的冷笑。 这茶,果然不简单! “若澜,尝尝这贡茶的味道如何。本宫还等着听你说说。”皇后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若澜,催促道。 若澜微微一笑,目光从波澜微动的茶水面上转开,迎上了皇后的视线:“有件事,若澜想还是要先和娘娘说一下的。” 皇后下意识问:“何事?” “其实,如今若澜不仅跟着师父杜神医学了医术和毒术,机缘巧合,倒也涉猎了蛊术。没法子,毕竟前些日子受了重伤,生怕命不久矣,这学的就多了些。” 说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因缘际会吧?若澜自从学了蛊术后,一旦生命有了危险或者突然失去意识,身边布下的蛊虫就会蜂拥而上,譬如……” 说到这,若澜猛地将手里冒着热腾腾雾气的茶盏一倾。 热茶顿时淋了她一手。 原本白皙的素手立刻一片通红起来,若澜吃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