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来越大了。
香取晴缩在车的副驾驶上,眼前还是不断闪过苏格兰刚才那个表情。
悲伤、自责或许还有点痛心的味道。
太古怪了。
随便从组织中拉来一个家伙,都不应该是苏格兰的那个反应。
就算是那时候想要撬墙角,有意来和他打好关系的贝尔摩德,在听说这件事的反应,也只不过是笑吟吟地惋惜,如果那时候是她捡到香取晴就好了,这样现在琴酒这条好用的狗,就应该是她的了。
没错,这才应该是正常反应。
香取晴无意识地咬着嘴里的烟蒂,他不吸烟,但他在想事情的时候,喜欢在嘴里咬些东西,这能让他的注意力更集中。
所以那家伙果然是和他认识,苏格兰也几乎是丝毫没有掩饰这点。
上一任苏格兰就是死在这一任苏格兰的手里,而且死状奇惨,如果这样看来,果然之前和苏格兰认识的自己,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吧。
呼
副驾驶的门被猛地拉来,车外冰冷的风雨卷进来,瞬间打湿了香取晴的半边身体,他有些不爽地抬眼看去。
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站在车外,身材高大,雨衣帽沿下森绿色的眼睛从香取晴的身上划过,在视线扫过他的的头发时,突然眉心一皱。
他伸出手,香取晴下意识地侧头躲开,男人的手落了个空。
“啧。”
男人反手掐住香取晴的下颌,另一只手近乎是粗鲁地扯起香取晴已经半湿的发梢,露出下面张扬的青色。
香取晴被对方控制住下颌,从齿缝里挤出模糊的音节“琴、酒你敢”
琴酒的手指用力,迫使香取晴把最后几个字又吞了回去。
琴酒直视对方眼睛中跳跃的怒火,嗤笑“你想死吗看来上次差点被捉住的教训并没有让你长记性。”
这家伙上次就是因为把头发染成了扎眼的粉色,走在街上的时候被一个小鬼认出来,导致差点被抓起来。
琴酒还不想因为这么搞笑的原因而失去这把好用的刀。
与此同时,香取晴感觉到了某种金属的冰冷感贴上了他的后颈,琴酒冷森森的声音传来。
“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东京某合租公寓。
松田阵平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只盒子,盒子里是断成几节的玉镯,镯子的圈口很小,看起来它的主人应该是瘦小的女性或者孩子。
“等下再去见一次平田三郎小阵平你怎么又把这东西拿出来了啊。”萩原研二从卧室里走出来,坐在松田阵平对面,下意识地用左手捏了捏右手的手腕。
松田阵平没有忽视他的这个动作,问“还疼吗”
“啊,还好。”萩原研二回答“只不过今天天气不好,所以感觉有些酸胀,不是大问题。”
他自从半年前的那场爆炸案后,身体的其他地方都已经痊愈,但只有右手每到阴雨天的时候,都会酸胀着隐隐作痛,这也是他至今还在带薪修养的原因。
松田阵平皱眉刚想说什么,就被萩原研二轻描淡写地打断。
“至少我捡了一条命回来,这已经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再说医生不也说,以后还有恢复的可能。”萩原研二“不用太担心啦小阵平。”
虽然这样说有些冷血,但和那些牺牲的同事们比起来,hagi已经足够幸运了。
萩原研二顺手从盒子里拿出手镯的碎片,对着光眯眼看里面盈盈波动的绿色“我有个朋友懂得珠宝鉴定,我昨天发照片问他这种程度的损坏能不能修复的时候,他和我说这只镯子价值不菲,因为玉石本身的质地很好,所以就算是断裂的,也会有人愿意收购”
松田阵平闷闷地嘟囔“不卖。”
萩原研二失笑“小阵平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不还嚷嚷着要丢掉这东西,不再帮haru保管了吗”
松田阵平踩着沙发跳起来“还不是因为那家伙”杀人。
松田阵平这时候却对上了萩原研二仰着头看他的视线,有些探究也有些好奇。
对于hagi来说,那家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现在大约想的是那家伙昨天晚上又像是之前那样,开玩笑过头才会惹小阵平生气。
可是这次不一样,那家伙真的杀了人。
就算杀的是他们本来打算逮捕的杀人对象,也不是公众能接受的事情。
如果被传开,那香取晴的警察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
松田阵平哑火,重新气呼呼的坐下来“反正就是他做了很过分的事,这次绝对不能轻易原谅就算是hagi你帮他说好话也没用”
“知道了我这次绝对不会向着他。”萩原研二安抚松田阵平的情绪,又说“不过我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萩原研二把玩着手上水光盈盈的碎片,说道“haru和我们说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