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晴从沙发上站起身, 走去包里拿了瓶水。
三楼还隐隐传来小鸟游川奈抱怨的声音“妈妈,头发染成这个样子,要怎么参加宴会啊”
沙发上两个人表情严肃, 头同步跟着他移动而转动。
香取晴忍不住想笑, 因为他们真的很像两只并排坐在沙发上的猫, 他则是像那个逗猫棒。
“你还笑得出来。”安室透用手捂住脸,忍不住叹气, 他已经能想象到和香取晴走在路上,会是多么引人注目了。
等回去琴酒看到会疯掉吧。
以后再带着他出门做任务, 百米外就能在黑夜中看到招摇的粉色, 比警灯还耀眼。
安室透已经能想到这家伙被逮捕时候的证人证言了。
「就是那个粉头发的家伙, 我在现场看过他不不不绝对不会记错, 虽然天色很暗没有看清脸,但是那种鲜艳的发色绝对不会看错。」
之前安室透总是在想办法干涉他的任务和接触的人, 避免香取晴在失忆的情况下, 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错误。
不可挽回的错误
还是发生了啊
香取晴用手指撩了撩额前挡住眼睛的发丝, 浅粉色的发丝搭在指尖上,指尖也像是染上了盈盈的粉色。
香取晴面无表情的控诉“太过分了安室君。”
安室透
“因为自己是天然的金发,所以就看不起染发的粉色吗”
“你不要转移话题,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安室透“情报组和行动组的任务有区别,而且我出任务的时候,也会用一次性染剂, 你也要用吗”
“我不用。”香取晴慢吞吞地说“好看的颜色, 没必要遮起来。”
他就知道。安室透额头青筋跳动“那你等着在任务现场被人记住吧。”
香取晴无所谓地笑笑“那也要有人活着才能记住我。”
如果没有其他人,安室透真想把这家伙揪过来揍一顿,好好让他学习一下刑法的第一百九十九条。
失忆之后,这家伙的刑法常识简直是一片空白。
安室透的表情渐渐冷下来, 他凝视着那双银蓝色的眸子,愈发觉得一片寒意。
这家伙是认真的。
“头发有点长了呢。”
安室透的视线突然被人挡住,他察觉到身后诸星大探究的目光,他有些失态了,波本不应该因为这句玩笑话而动怒。
“用发卡别上去吧,这样就不会挡住视线了。”绿川景轻柔地撩起那缕额发,妥帖地别好。
香取晴抬眼和他对视,看到他的薄唇微动,微弱的气流吹拂在鼻尖上。
「不要做那种事。」
绿川景的脸和梦中那张意气风发的警察的脸逐渐重合。
“如果做了会怎样”香取晴摸摸发卡,抬眼笑起来,同样用唇语回复。
「警官先生。」
香取晴看着那双猫眼里的瞳孔紧缩,眼周的肌肉群微颤,欣喜、困惑、难以置信各种复杂的神色从他脸上闪过。
但很快他的目光就重新坚定起来。
「我不会让你做的。」
香取晴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拨开成熟稳重的外壳后,下面竟然是有些天真的固执。
就像是很多年前,那个执意要把香取晴从永乐汇带走的女人,这些人总是在不经意的地方,让他感觉到相似之处。
所以他并不讨厌这种固执,反而对这种固执抱有好感。
这个家伙越来越让他喜欢了。
香取晴用手指勾住他的领口,把他拉近。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请亲手逮捕我吧,警官先生。」
东京警视厅公安部
已经过了工作时间门,公安部的办公室一片漆黑,只有待机的电脑发出嗡嗡的声音,落地玻璃外,夜幕下的东京四处都是散落的光电,汇聚成流动的线条。
门口传来轻手轻脚开门的声音,走廊的光线泄露了一丝,照亮了空荡的工位转椅。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四十几岁的样子,长相普通带着丝被社会捶打的凄苦,这种人在日本的大街上随处可见。
“诶西村”
男人浑身猛然一震,小眼睛中闪过凶光,但很快就被他掩盖了下去,转而变成了忠厚的笑容,他转过头去“石田你也没走啊今天又在加班替你的上司调查缅甸的事情吗”
“你知道我在查那些事”石田的目光中透露警惕“而且你这么晚来我们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吗你的工位好像不在这边吧”
西村健一叹气,走近石田并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其实是黑田理事官拜托我来电脑里找些资料。”
“黑田理事官”石田的神情更加戒备“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情你只不过是警视厅公安部的协理警察,不可能让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