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封城内最豪华的酒楼中岳楼,今夜除外院,内院完全封闭,尽被登封城最有权势的两家包下。 而进行这奢华晚宴的缘由——两家儿女延续父辈的情谊,订下一番美好的姻缘,却在宴会当场被无情的现实撕裂,揭露出其下暗藏的龌龊算计。 阿豹不知道中岳楼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居高临下遥遥观望的他只看到冷枪从黑暗中探出,对准把守在门口的士兵和军官一轮齐射。 枪声很快止息,因为枪口之下已无一活人。 而如此精准,如此迅疾的偷袭,足以看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门口的枪声并不是混乱最开始兴起的地方,中岳楼内院的奢华晚宴才是,只不过那里发生的事情阿豹看不到,只依稀听到几道枪声响起。 但直到街道上一队马车疾驰而来,他仍未有动作,只是暗中驱使藏在巷口黑暗阴影中的鬣狗行动起来,其中更有一只按照来此之前约定的那般,嗅着味道转身奔向某个方向。 “戏剧性吗?”阿豹伏在屋脊之上遥望动乱起来的中岳楼,想起来时那人的说法,着眼前景象,回忆过往经历,不禁感慨道:“或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副本中的主线就如同一场戏剧,有时会有俗套的进展,有时又会有出人意料的转变。就好像侯杰那样的乱世枭雄,刚出场时威风凛凛,可说不定只需一些时日过后,就会因为某些变故,成为另一种人。嗯,细细思索之下,回想过去经历的那些副本中的发展,倒真有几分道理。人生如戏?戏亦如人生?” 昏沉无月的夜色下,一脸沧桑之色的阿豹低声呢喃。 此时此刻,并非所有人都如他般有空暇和闲情逸致追忆过往。 结亲晚宴被宋虎属下递上的一张字条打断,两家妻子儿女在各自侍卫的带领下离开宴席,房间内仅剩宋虎与侯杰这对异姓兄弟。 没人知道里边发生了什么,只在随后不久,侯杰负伤撞破房门,狼狈奔逃而出。 而身为侯杰的妻子,颜夕几乎在同时遭遇危难。 曹蛮设计埋伏的刀斧手轻松砍杀掉护送的侍卫,幸而赴宴前侯杰让她随身藏了一把手枪,惊险无比地解决了刀斧手,否则便要如差点成为亲家的宋虎妻儿一般,在惶恐无措中丢掉性命。 母女二人险死逃生,也不敢停歇,一路惶然逃窜,竟不知觉间冲出了内院,通过侧门来到了街道上。 但也就在这时,追兵再次赶上。 选择了极佳观望视角的阿豹一眼便看到从中岳楼侧门逃出的母女二人,看到颜夕一枪击毙一名刀斧手后弹药打空,被逼无奈只能冲上去抱住另一名刀斧手,边用尽浑身的力气往前推,边对身后的女儿呼喊快逃。 看着那茫然无措只知道哭嚎的小女孩,阿豹眉头微皱,眸子深处闪过一抹厉色,右手五指握了又松,就在他身体前倾,欲要起身的时候,忽似感觉到了什么,侧头瞥了一眼,又老神在在地坐了下去。 “住手!” 一道厉喝之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记飞踢,在那名刀斧手还未察觉之际踢飞出去,并顺势伸手一揽,将为救女儿拼命挡住敌人的颜夕抱入怀中。 这时侧门中又冲出两名刀斧手,见到此状立即举斧砍杀而来。 然而突然入场之人好似没有察觉一般,只低头对神情惶恐的女人问道:“夫人,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刻意放得很轻,颜夕却只看到眼前之人作蒙面打扮,全然不似好人,本就惊惧未消的她,当即挣扎起来,并且边尖叫着边伸手去推对方。 李锴没让颜夕碰到自己,提前撤后半步,可也正是因为他突兀收手后退,让还未找到重心的却剧烈挣扎起来的颜夕惊呼着扭身扑倒在地,随着地面腾起一圈尘土,尖叫戛然。 李锴连忙上前查看,将其翻转过来,只见其额角淌血,面上惶恐之色褪去,竟是头撞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就在同时,另一道黑影突出,一脚踢在冲上来的刀斧手胸口,自然是落后半步的净空。 净空功夫不凡,罗汉拳出,区区一两个刀斧手根本不是敌手。 但刚打翻这两个刀斧手,侧门中却又涌出,饶是净空仍能应付,却也分身乏术去阻拦绕行朝着名叫胜男的侯杰女儿杀去的刀斧手了。 “快来帮忙!”他赶忙叫道。 “好!”李锴闻言,顾不得地上昏迷的女人,话音未落,已踏步前冲,内力加持之下迅若猛虎下山,近身提肘击翻一名刀斧手,并顺势夺过其脱手大斧,接着大喝一声,抡圆了舞动,斧刃锋芒下,顿时扫开眼前障碍。 “不用管我,救那孩子。”净空见李锴轻松突围,罗汉拳顿时使得更猛了。 “好。”李锴也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