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商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向了牢里哆哆嗦嗦不敢看她的六人,眼中情绪没什么起伏。
她的目光平淡,唇角微勾,带着几分蛊惑。
“想出去吗?”
怎么不想!
几人在心里暗自叫嚣着,哪里是他们不想啊!
*
六人嘴里有些泛着苦涩,心里一直在叫苦不迭。
谁能想到呢,他们一直跟着的人一上来就给了他们这么一个“大惊喜”,那俩直接死了一了百了不说,他们哥几个还被关在了就连寨子里的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暗牢。
于安很是安静的呆在一边,有些好奇小寨主接下来的会说些什么来“打动”他们为小寨主做事。
看着那几人面露痛苦的模样,归商继续用言语诱惑着。
“既然都不想呆在这里,那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出来的机会。”
“想要以后跟着我办事的,可以往这边走几步。”
她的眼睛像是容纳百川的汪洋一样,里面只有一望无际的平静,让人根本看不懂层层波澜下的真实情绪。
六人中有两三人被归商的话吸引到了,他们鼓起勇气抬头看了牢门那边身段并不算高的小寨主。
这道牢门像是一条色彩鲜明的分界线,它就这么静静的处在那里,牢内牢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其中勉强算是六人之中的领头人倏尔和站在牢外的归商对视上了,身侧的手不知不觉间渐渐合拢了。
他又看了那边靠着墙往这边看的三当家一眼,同样没有看懂三当家心里在想些什么。
男人仔细想了想后,看着静候他们决定的小寨主一眼,一咬牙一跺脚,决定以后就跟了小寨主了。
于是他往牢门那边走了几步,有三人跟在了他的身后,剩下的两人因为心存侥幸又或是因为实在是胆小的缘故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归商叫于安开了牢门,让他们四个放出来后又将牢门锁了回去。
随后她便朝那四人招了招手让他们跟着自己,离开之际给了靠着墙的于安一个眼神。
她说出来的语气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怎样那般的轻松。
“牢里的那些没用的或是对寨子有威胁的一并处理了,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她与那四个低着头紧紧跟着她的几人渐渐离开了这里,徒留下了于安和暗处的那几人。
于安目光远送了一会儿小寨主,忽然低声莫名笑了一下,在这般黑暗的环境里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诡异。
论狠心和果断还得看小寨主啊…不过也对,他们在这儿待的时间也够久了,是时候处理了。
他的目光在看向牢里其余人的时候连之前的那点怜悯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冷漠。
暗牢里有人如大梦初醒般反应了过来,那人惊恐的跑向了门前,中途因为太着急狠狠的跌了一跤。
他艰难的又重新站了起来,衣服脏的不像样子,甚至有好几处破洞,有血从里面渗了出来。
现在他的模样和之前拦归商时那种嚣张完全是相反的,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的双手紧紧的握着牢门上的木杆,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快要哭了,不停的在哀求着,“求求你,三当家求求你,我们现在就跟大当家,我们现在就去…”
里面的那人还是呆呆的,在听到这位唯一的小伙伴说的那些话后,还是没什么反应,像是之前被完全吓傻了一样。
于安忽而轻轻叹了叹气,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有些可惜的说着,“没办法,谁让你们没抓住呢。”
机会小寨主递到手边了都没有眼色接回去,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于是他挥了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了这里。
*
在听到后面隐约传来的哭声以及压抑的凄厉惨叫声后,四人的脊背隐隐发凉了起来。
可很快,四人心中又开始莫名的庆幸着,庆幸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其中的那位领头人在平了平起伏的心境之后,将那些有的没的压在了心底。
他大概是落在归商约有半步远的位置,这是一种很典型的臣服姿态。
其余三人自然是有样学样,虽然他们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一个个身体却都很诚实。
归商自然是看懂了领头人人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却没有戳破。
——因为本身她就是这样想的,他无非是“按照”她的想法都做了而已,甚至还比她直接说要省事许多。
归商在和四人一路走过去的时候,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聊着天。
要么是问一下他们的名字,要么是问一下现在的家庭情况。
巧的是这几人都是孑然一身,爹娘和兄弟姐妹基本都死在了当年的饥荒里,独留下他们自己在这般世道苟且偷生着。
归商看着他们那种紧张的姿态没忍住摇了摇头,看的四人有些心惊胆战的。
等到了她的院落的时候,她慢悠悠打了个哈欠,严重蒙上了一层水雾,揉了揉眼将眼中水雾揉了下去。
“都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