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从不存在竞争关系,因为你我心知杜明,你叫他父亲大人,而我,只能叫他义父。” 衡玉脸上有些萧索。 慕容修明认真地打量着衡玉,突然一笑道:“我发现我不讨厌你了。但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我?你可以自己去说。” 衡玉眼神复杂地望了慕容修明一眼,“因为我没有说这个的资格,我一旦说了,运气好还能平安无事,运气不好,义父大人甚至会把我和郑时当做还没成长起来的白虎和姜尚修。” 衡玉的话不难理解,慕容修明想起慕容隐对那些义子的各种考验,他突然有些怜悯地看着衡玉,“那你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 衡玉目光诚挚地看着慕容修明,声音低沉道:“但我想主动些,获得一些自己能够掌控的未来。” “你可以理解为献上投名状。”衡玉如是说道。 慕容修明张大了嘴巴,一双凤眼微微上翘,证明了他此时是如何得意,但他却没被这种感觉冲昏了头脑,轻声问道:“外人眼里,你我同为义子,你真愿屈居人下?” 衡玉抬起头,一字一句道:“修明可能忘了,我的父母本就是慕容家的家臣。” “而我这个义子身份正是因为他们的死才得来的,这个身份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实在的东西,我更希望有一天,以家臣的身份辅佐你执掌整个隐谷。” 慕容修明转头看向卫家两兄弟,卫曲眼观鼻耳观心,沉声道:“公子放心,有些话会被烂进肚子里,而我们兄弟俩本来就是慕容家的家臣。” 慕容修明这才松了口气,看着衡玉无奈道:“衡玉你说得太过了。” “那修明现在信我了吗?” 慕容修明笑而不语。 衡玉心里叹了口气,看着慕容修明说道:“我只有一个私心,那就是希望促成此事,能让大家的目光都不在这里时,将我家那个老仆人和无暇送走。” 隐谷一直有条被默认的规矩,那就是想要离开隐谷,获得自由身份,只有死。 “衡玉,你藏得真深啊。”慕容修明一脸冰冷地说完,转而脸上却有了放松的笑意,忍受着全身的酸痛,慕容修明一步步地走到在堂中有些萧索的衡玉面前,伸出双手一把抓住衡玉的肩膀,大笑道:“衡玉,今早上还真是万幸啊。” 衡玉眯眼而笑,“什么万幸?” “弟妹因为他家之事找到我,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又不会拒绝,但我行动不便,所以你放心,你头上没绿帽子。” …… …… 巍巍青山,林林松涛,一座黑色大理石宫殿建在高耸的断崖上。 断崖本无名,却因为宫殿的主人而得名飞来峰。从飞来峰向南边望去,能够看到连绵的南罗森林以及其后可窥一角的建筑群,而往北望去,五十公里外则是那座往日里被雾气遮住峰顶的万花谷。 姜星渊将他自己的殿堂就建在这里,如同一把朝天刺去的黑色大剑,迎着这世间的第一抹光,听着夜里的最后一声松涛,而除了他最信任的几个人,没有人能够进入属于他的领地。 郑时就跪在漆黑大理石建成的巍峨大殿内。 “从黄松谷到我这里,你昨晚应该就动身了,出了什么事?” 姜星渊坐在高大玉石座椅上,黑色玉石和他的一身黑袍融为一体,就算死姜尚修,也不会没事找上他。 “师尊,您的信弟子收到了,我从掌律的义子那里获得了一些动向,觉得可能会跟师兄有些牵连。” 郑时口中的师兄自然是姜尚修。 姜星渊毫不怀疑那一次见面之后,慕容隐那个老贼会有动静,心态老辣地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嗓音沙哑问道:“你何时与慕容修明扯上的关系?” 郑时将头埋得更低,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理石地面,情绪自然流露出来:“慕容修明那个二世祖,不配与我成为朋友,弟子说的是衡玉。” “衡玉?慕容修明办事不利,倒是被慕容隐提起过,说吧,你从他口中知道了何事。” 郑时抬起头,目光坦诚道:“弟子不敢欺瞒师尊,衡玉此人在掌律的义子当中势单力薄是他主动结交的我,而他昨晚路过黄松谷,给我露过口风,说掌律准备对木青动手,说这是一次警告。” 姜行渊冷笑一声,“警告?” 郑时连连点头,“弟子刚好从师尊的信中知道,师兄曾在万花谷帮助过木青,不知道掌律警告地会不会是他……” “只是这些?”姜星渊坐在玉石座位之上,语气冷漠,不见有任何动作。 郑时摇头,仔细说道:“我在黄松谷其实只是代表师尊配合掌律行事,那些黑袍执法队已经有了新的动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