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文东看来,无论怎么收拾为祸天桥镇多年的韩力,都不为过。
驿城侠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抬手敬礼,大声道:“还请江镇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育韩力。希望他能被感化,从此成为一个搀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好青年。不过。”
不过什么?
江文东很清楚,驿城侠这是担心某些人会插手。
韩力不仅仅是韩斌的堂弟,双方肯定还有着很深的经济利益捆绑。
驿城侠一个在单位被排挤的副所长,却要收拾韩力,某些人绝不会视而不见的。
起码,韩长河这个所长会插手!
“如果有人想接手这件案子,那你就把人交给他。”
江文东说道:“但你要告诉他,市报的记者随时可能来天桥,调查是谁给了韩力的胆子,让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擅闯民宅,强抢民女。”
韩长河敢插手此事,江文东就敢真请市报记者下来!
市报记者真要关注这件事,韩长河躲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插手?
“江镇这是要把流氓,耍到底啊。”
驿城侠明白后,莫名的想:“我怎么觉得,江镇才是个真正的流氓呢?”
江文东可不知道,驿城侠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把那份现场记录,交给了驿城侠。
语气严肃:“这是原计生站站长王路阳,因野蛮的工作态度,导致王艳梅(花柔的母亲)死亡的现场调查记录。事关人命,我希望你回到镇上后,马上就对此案展开调查。”
搞韩力是一回事。
调查王艳梅的死因,让王路阳付出该付出的代价,给花柔姐妹一个说法,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得不说,王路阳为报复去县里讨说法的花柔,派韩力打着为计生站工作的幌子,跑来花家村搞事情的行为,绝对是愚蠢到家。
江文东早就想找机会,报王路阳俩人那晚威胁自己的那一箭之仇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驿城侠看着那份现场记录,神色凝重。
他知道——
他一旦接过这份记录,就得把当前在农技站“暂避风头”的王路阳,带到派出所内调查。
暂且不管所内的压力,仅仅凭借王路阳是韩斌的亲妹夫这一点,傻子都知道这事多棘手。
“怎么。”
江文东微微皱眉,问:“驿副所,你不会害怕接手这个案子后,就可能会丢掉帽子吧?”
“我怕个鸟!”
驿城侠狞笑,抬手就记录抢了过来:“但我需要江镇,在镇上给我最大的支援。”
王路阳可不是平头百姓,犯事后直接把他抓起来就行。
驿城侠想动他,必须得争取到纪委人员的配合。
“你放心去做,我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
江文东抬手,在驿城侠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下。
“那我随时等你的消息。你那边搞定后,我随时都能带走王路阳。”
驿城侠再次给江文东敬礼后,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他带着韩力走了出来。
韩力被驿城侠掐住脖子,推搡着坐上摩托车的跨斗时,特意看了眼江文东。
那眼神无比凶狠,怨毒,比毒蛇还要可怕。
江文东却冲他笑了下,笑容轻蔑。
一个仗着堂哥是书记,就在天桥镇横行多年的混子,也敢威胁一镇之长。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目送驿城侠等人离开后,江文东转身看了眼花柔,又对村长花富贵说:“老花,你请村里的几个长者,陪我一起去花柔家看看。”
“好,好。”
花富贵立即在现场,找了几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江文东又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大团结,递给了白鹭:“白主任,你去村小卖部里,买点花生米之类的吃食。咱们中午,就在花柔家凑合一顿。”
“行。”
白鹭接过钱,又牵起花眉的小手:“小妹妹,带我去你们村的小卖部。”
花眉看了眼姐姐。
等花柔点头后,花眉才怯生生的样子,带着白鹭走向了小卖部那边。
在花富贵等人的陪同下,江文东一行人走向了花柔家。
他没有理睬支书花富盛。
从花富盛躲在人群中,无视韩力欺负花柔姐妹的那一刻起,他这个支书就注定当不了多久。
花柔家的街门残破,篱笆墙低矮,三间土坯的茅草房。
不大的院子里,到处都是锅碗瓢盆、纸箱子蛇皮袋等东西。
看上去就像遭了贼那样。
“江镇,您先坐,我去给您烧水。”
花柔拿来几个马扎,放在江文东等人面前。
“我先帮你把家里,收拾下。”
江文东挽起袖子,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锅盖。
花富贵等人,也赶紧帮着收拾院子里的东西。
等他们把屋里屋外的都收拾利索后,恰好白鹭也拎着一些吃食回来了。
有请几位长者,坐在对门的位子上后,江文东开门见山:“各位,我请大家过来,就是想和大家协商下,花柔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