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东为什么来县长办公室?
是韦婉把他“请来”的!
如果没有叶星辰的授意,身为秘书的韦婉,怎么敢擅自请她的对头来西楼?
念在她是顶头上司的份上,只想快点回天桥镇的江文东,才来到了西楼。
并在她故意用这间屋子(那把椅子)来逼的江文东,不得不遵守规矩时,刻意晾了他足足半个多小时。
江文东没有说什么。
因为叶星辰授意韦婉请他过来、故意晾他,这都在规则之内。
可现在。
叶星辰又假模假样的问他,来找她做什么,这他娘的就有些过了!
江文东该给的面子,都已经给了她。
她却得寸进尺,没完没了。
江文东烦了,随口说出那句话后,站起来就走。
叶星辰一呆。
刚压下去的怒火,蹭地就再次窜了起来。
只为江文东说来找她,就是一起蹲个马桶的这句话,简直是目无尊上,大逆不道!
可不等她发怒,快要走到门口的江文东,回头看着她淡淡地说:“叶县,你要记住。是你让韦婉请我过来,给你撑场子的。而不是我自己跑过来,看你脸色的。”
叶星辰满腔的怒火,瞬间消散。
就算她再怎么是县长,这儿是白云县的二号办公室,能给江文东最大的约束力,可她也得按规矩来。
要不然。
她可不敢保证,这个小流氓会不会再次扑过来,把羊毛衫推到她脖子上,吭哧一口啃下去。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压了下左边奶,也淡淡地说:“你先坐下,我们谈谈工作。”
看她端正了态度,江文东也就再给她一个机会。
他重新落座。
当他看到叶星辰放下环抱的双手,和架着的二郎腿后,也是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板,正色说道:“叶县。天桥镇的主干道,到腌菜厂门前的那条路,需要修建。可镇上的财务状况,很糟糕。我算了下,就算用硫渣(烧红砖时的渣滓)铺路,也得需要十万块,才能把路垫平。因此我才来县里,化缘。”
“文东同志。”
叶星辰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你也是搞经济的,应该知道天桥镇希望县里拨款修路时,你要找的人是我。而不是东边那位。可你却在去过东楼后,就想离开。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压根,没把我这个主管经济的县长,放在眼里?”
江文东想了想:“叶县,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叶星辰点头:“你问。”
江文东缓缓的问:“就算我找您来拨款,你就能让县财政局,给天桥镇拨款吗?”
叶星辰——
她能让县财政局给天桥镇拨款吗?
不能!
她的命令对于财政局来说,那就是一纸空文。
财政局有至少18种借口,让叶星辰知道谁才是掌控白云县钱袋子的那个人!
“您暂时还无法驱使财政局,执行您的命令。”
江文东又说:“可我如果找您化缘,您即便明知道没谁理睬您的命令,您也只能硬着头皮的下令。那样,就会进一步的有损您的威望。我们虽说是对头。”
他故意停顿了下。
叶星辰没什么反应。
因为他说的不错,叶家和江家就是对头。
可是江文东接下来的话——
他死死盯着叶星辰的眼睛,轻声说:“而且我们还是那种,不死不休的对头。”
不死不休的对头!?
叶星辰的娇躯,立即轻颤了下。
她猛地想起那天在天桥镇的春来饭店内,江文东强行非礼她时,看着她的眼神里,饱含着的血腥残忍。
当时她还以为,自己可能是看错了。
毕竟叶家和江家虽说是敌人,但双方好像远远达不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铁一般的事实证明,那天她并没有看错!
江文东就是把她当做了,不死不休的仇人来对待的!!
“可就算我们是不死不休的敌人,我江文东,也不屑以这种方式,来欺负您一个女流之辈。我和叶家的战争,我会用最正规的手段。”
江文东继续说:“我会让你们死的,没有任何的怨言。”
“江文东!”
叶星辰身躯猛地前俯,森声问:“叶江两家的关系,有你说的这样严重吗?还是你对不死不休这四个字,有着格外的理解?”
江文东却没有再说话。
可她看着叶星辰的双眼里,却浮上了让她看到后,心肝就忍不住颤栗的痛苦之色。
江文东想到了前世——
父亲“意外身亡”时的绝望。
母亲毅然决然的悬梁自尽,追随父亲前去的凄凉。
弟弟江文城在边疆值夜班时,被一群雪狼撕咬时的无助。
小妹江文绣被卖到深山老林内后,受尽屈辱和折磨,四十岁就去世的悲惨。
爷爷撒手人寰时,那双怎么安抚都不肯闭上的眼睛!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叶江战胜江家后才发生的。
那时候的江文东,也像叶星辰这样天真的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