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若初那晚就对江文东说过,她真要弃医从政的话,会凭借其积攒的人脉,以及这具没有哪个男人能抗拒的皮囊,换一顶副厅的帽子。
说起来有些夸张,却有着很高的可操作性。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她嫁给一个位高权重,却又丧偶的老头子。
可丧偶的老头子,能配得上宁若初吗?
看着即便裹着土里土气的黄大衣,却依旧能向外释放女性魅力的宁若初,江文东摇了摇头。
宁若初悠悠的问:“你找不到能配得上我的男人?还是舍不得小姨我嫁出去?”
江文东没理她。
他把她当外人看吧,她却一口一个小姨的自称。
他把她当小姨看吧,她却时不时的玩点暧昧来勾他。
什么人啊这是?
这种有着一张漂亮皮囊、诸多技艺加身、还有着一副勾魂烟熏嗓的女魔头,最好是敬而远之。
“没胆的小家伙。”
宁若初撇了撇嘴:“估计星辰快来找你了,我暂且先回避。”
嗯。
江文东随意的点了点头。
宁若初刚要站起来,却又抬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文东回头看着她。
她轻声说:“文城的性子不适合从政,你就是江家唯一的希望。你虽然年轻,可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江家。”
江文东满脸的若有所思。
“文东,你时时刻刻的都要牢记。你现在绝对有资格,去得罪蒙市。甚至,得罪身份地位比他还要高的某个人。”
宁若初看着江文东的眼睛,继续说:“因为你的背后,还有整个江家做后盾!我更是可以为了你,随时去做包括陪着个老头子去睡觉在内的任何事。你要做的,就是绝不能让追随你的人,对你失望。”
江文东这次没有说,不稀罕她为了他,去陪某个老头子去睡觉的话。
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明明很聪明、超级坚强、尤其很有心机有能力的小姨,其实就是认准了某个目标,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一根筋。
何况。
宁若初现在重申她会为江家奉献一切的话时,满脸的严肃和认真呢?
帅不过三秒——
宁若初旧病复发:“如果你做的够好,用不着我去陪老头子睡觉。嘿,嘿嘿。”
嘿嘿个啥啊?
脑子有病!
建议你去看医生。
看着宁若初满眼的不正经,蹲在地上的江文东,下意识的挪了下脚步,离她远一些。
宁若初却凑过来,烟熏嗓内鼓荡着诱惑:“我这具大好皮囊,可以。”
她这具大好皮囊可以什么?
不等她说出来,江文东就蹭地站起来,快步向东走去。
他以为鹭鹭姐就够“恬不知耻”的了。
可鹭鹭姐在宁大夫的面前,那就是一张随便江文东作画的白纸。
江文东实在不想在展览会即将开幕时,和宁若初再闹得不愉快。
敬而远之,才是王道!
他信步往东走,走到了一个路口。
恰好是红灯。
江文东站在斑马线前,左右看了片刻,转身往回走。
滴滴。
背后传来清脆的车喇叭声。
一辆黑色的轿车,右拐后徐徐靠边,停在了他的前面。
车窗落下。
叶星辰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精致脸蛋,闯进了江文东的视线内:“江文东,上车。”
上车就上车。
江文东绕到副驾那边,开门上车。
叶星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了吧?”
江文东不答反问:“你能来找我,肯定下决心为了叶家,牺牲天桥镇的利益了吧?”
叶星辰没有说话,那双把着方向盘的小手,很是用力。
“叶星辰,我不会怪你。”
江文东拿出香烟,淡淡地说:“因为江家有同样的机会,可以毫不费力的为叶家树立一个敌人,自己还能从中捞到好处时,我可能也会这样做。”
“江文东,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到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外商采购天桥小根。”
叶星辰松开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低声说:“听我一次。把一号展位,让给蒙市。津门的白菜展位,位置其实也不错。我觉得,比一号展位更符合此前籍籍无名的天桥白菜。这样,你就能避免得罪蒙市。”
江文东笑了笑,举起火机点燃了香烟。
“如果,你能把展位让给蒙市。”
叶星辰用力抿了下嘴角,抬头看着前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今晚我们去初初家。我让你,变着花的玩一宿。”
江文东吸烟的动作停顿了下。
他眼神玩味的,上下打量着叶星辰。
叶星辰猛地咬住了嘴唇。
她感觉这一刻,自己就是骡马市上的小牝马,正在被买家审视。
说不出的羞辱感。
她却在嘴唇上传来疼痛时,更加傲娇的样子,挺直了腰板。
尽可能的让自己,看上去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她的侧颜绝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