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句话出自论语。
意思是说:“不应担心财富不多,只需担心财富分配不均;财富分配均平,便无所谓贫穷。”
给女人打电话的老人,用这句话来形容江文东要免除天桥镇农业税的行为,还是很贴切的。
暂且不说大江南北。
单说白云县!
白云县可是有八大镇。
天桥镇的农业税被免除后,其它七个乡镇的农民,会是啥反应?
只会是:“凭什么天桥镇的老少爷们,不用再拿公粮了啊?我们也不拿!”
如此一来,白云县七个乡镇的农民,就会因天桥镇免除农业税,可自己却还得纳税而抱怨,从而导致人心不稳,还有可能会发生事件。
同理。
白云县这边有农民不拿农业税,龙山市的农民也会攀比。
这般搞下去,大江南北的农民,就会像从睡梦中苏醒那样,超级反感千百年来都形成习惯的农业税!
给女人打电话的老人,更觉得江文东以商税为主的路线,感到不屑一顾。
商人逐利,逃税的手段花样百出。
他们可不会像老实巴交的农民那样,到点就缴税。
那么。
如果全国都取消了农业税,而是以不稳定的商税来当基石,华夏就会不稳!
这就是老人为什么会说,江文东此子该杀的原因。
对于他的言论,女人点头表示赞同。
“我已经让你大哥王鹏,在古都市那边,登报严厉谴责江文东的乱来行为。”
老人继续说:“我王家也会在西北这边,通过媒体给予此子最严厉的批评。天北凤家,也会跟随我们一起。龙山市是此子的新一站,凤联军可以用反对的文章,当作见面礼给他。”
“好的。”
女人点头,问:“爷爷,除了我们家之外,还有哪些人会登报谴责江系?”
“天辽古家,天浙米家这两家的反应,尤为的强烈。”
老人在那边笑道:“这主要是因为这两家的核心子弟,都在和你们龙山市接壤的古都市,担任重要的职务。而江文东马上去龙山市,势必会成为免除农业税的焦点。古都市的农民,肯定会反应强烈,给古家、米家的核心子弟,带来没必要的麻烦。除了他们两家之外,还有几家是实力雄厚的。商家虽说没有表态,但魔都陈家为此很担忧。估计陈家也会联系陈应台,在龙山市发表声音的。”
老人的分析很正确。
夜这么深了。
陈应台还在和陈老通话。
窗前。
穿着睡袍的陈应台,右手举着电话,左手轻揉着屁股上的字,皱眉说:“爸,根据我个人的理解,我还是很赞成让农民,免除农业税的。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我走访了龙山的所有乡镇,发现老百姓过的真苦。远远没有我在魔都时,根据电视、书本上所得知的那样,农民只忙麦收和秋种两季,其他时间就是在享受快乐生活。”
她用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来给陈老讲述,她走访乡镇的见闻。
最后。
更是用讥讽的语气说:“某些人说,农民看着一望无垠的庄稼,就会徒增说不出的自豪,心情好得不得了,从而相信明天会更美的那番话,纯粹是胡说八道。他们知道一亩地的小麦或者玉米,要投入多少汗水和本钱吗?知道老百姓一亩地的纯收入,每年只有最多一百多吗?”
“应台。”
陈老缓缓的说:“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职业。这些职业,都需要人去做。关键是这些职业,就像动物那样,分为了无数种。总不能因为狼吃羊,就把狼全部杀掉吧?那么被羊吃的草,又有什么罪呢?草生出来后,就该被羊吃吗?只因物种不同,苍天的安排罢了。种地的职业,其实和工人的职业一样,也算是自然法则。”
陈应台默默的听着。
“应台。”
陈老最后说:“无论怎么说,我陈家必须得做出反对的姿态。绝不能让江文东为了大出风头,而搅乱国家的税收基石。”
“爸。”
陈应台忽然问:“京城那位老人家,对此会是怎么个态度?”
陈老颇有把握的说:“老人家不会对此有明确态度。毕竟江文东此举,是在挑战千百年来固定的规则。就算是我陈家,也不敢挑战的东西,何况是他?老人家只会静静的俯览,事情的发展。”
陈应台又问:“如果老人家明确的,支持江文东呢?”
呵呵。
陈老呵呵轻笑:“不可能。就凭老人家的高瞻远瞩,是绝不会为了羊群,而让狼群饿死的。”
“嗯。”
陈应台被陈老说服了:“明天,我将会找苗世杰、凤联军他们谈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会反对免除农业税的。我们可以联名,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但商小仙那边,我不想去找她。”
“商小仙本人,肯定不会有所动作。”
陈老说:“早在数月之前,她和江文东同时发了一篇稿子。她那次惨败,会给她留下很深的阴影。商家为了保护她,也不会允许她出声。商家如果发声,只会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