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达抱着两个油纸包回来,前院不见孟拓,兴致勃勃往中院寻来。
刚跨过二道门,就看见孟拓背着手站在院子里。
乌蒙达悄悄走到他身后,笑嘻嘻伸手拍了拍孟拓,问道,“嗨小拓拓,吃牛肉脯吗?”
说着从纸包里拿出一块,在孟拓眼前晃了晃。
孟拓微怔,回头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皇叔自己吃吧,我不饿!”
说完,望向窗子。
乌蒙达将牛肉干放回纸包,顺着孟拓望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叹道,“侄媳妇儿没事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孟拓沉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乌蒙达接着说,“我知道,你对君小子有愧,对君夫人格外照顾,这个做得没错。但是呢,你不要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跟个小老头似的。皇叔我看着也发愁。”
乌蒙达说着,盯着孟拓做出一副愁苦像。
孟拓瞧见,忍不住笑了,手伸到油纸包里拿出一块牛肉脯放在嘴里,嚼了嚼说道,“嗯,有嚼劲,咸淡适中。”
“是吧,呵呵呵。我多买了两包,一包给你,一包给侄媳妇儿。”
孟拓听后一噎,纠正道,“皇叔说错了,那是嫂夫人。”
乌蒙达弹出手指,向孟拓脑袋上敲了一下,辩解道,“君小子是你好兄弟,我称呼他媳妇儿是侄媳妇儿,有错吗?就你多事!”
孟拓淡淡一笑,“没错,叫得好!”
二人说话间,大夫背着药箱出来了,孟拓忙上前问道,“怎么样?”
大夫回道,“王爷请放心,夫人没有大碍。路上着凉感染了风寒,我开了一些发汗的方子,又叮嘱婢女给妇人擦洗身子降温,平时搭配清淡膳食,休息两日即可痊愈。”
孟拓一听没有大事,放下心来,吩咐下属给大夫发了赏钱。
苏可儿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是连续赶路再加上着凉所致。
睡醒后,吃了些清淡膳食,她吩咐宝梳和张嬷嬷用酒喷洒在屋里杀菌消毒,温水擦洗身子换了干净衣物,连续卧床两日,直到第三日才觉得好受些。
人已经到边关了,苏可儿心里方踏实了。
她每日除了等待传来寻找君承萧的最新消息,便是为生产做准备。
从竹园带了几件婴儿衣物,苏可儿让张嬷嬷带宝梳出去又买了些布料和棉花,缝制衣物和小被褥。
姜林传回来消息,大凉和大靖明目张胆在向云仓镇增兵,大凉和大靖即将开战。
这几日,孟拓白日里都会去云仓镇军营驻地处理军务,傍晚回来向张嬷嬷过问苏可儿生活,饮食情况。
乌蒙达不想吃军营里的饭,天天拉着老高在镇上逛荡。
说来也奇怪,每到快用饭的时候,他们不知不觉总能逛到苏可儿小院门口。
到大门口了,总要进来打声招呼吧,一打招呼不要紧,苏可儿只要松口说一句,“乌前辈和高前辈不如留下一起用饭吧。”
老高自然是万般推辞,乌蒙达却从来不会决绝苏可儿的盛情,总是乐呵呵地坐下来用饭。
乌蒙达也不是总是白蹭饭。
时不时带些野鸡野兔等野味,要不就是买几条鱼回来,在院子里收拾收拾,直接架起火堆烤着吃。
孟拓有时回来,正赶上几人用饭,询问几句便会知趣地回前院。
大靖和大凉在云仓镇开战了。
大靖和大凉关口封闭。
云署国关口戒备森严,普通百姓要想去云署国,通过关口后,在苍山脚下绕行半日才可到达西洲镇。
从距离来讲,西洲镇比起大靖和大凉那些靠近边关的集镇更远,很多在云仓镇做生意的商贩,都往云署国避难,而他们大多选择来西洲镇究其原因无异于听闻云署国瑞康王坐镇此地,那么这里就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一夜之间,西洲镇聚集了很多客商和逃难的人。
西洲镇三家客栈都住满了,住不下的开始向民宅借宿,或继续向西洲镇后方寻找栖身之地。
宝梳出去买丝线,回来对苏可儿讲起此事。
苏可儿正在缝制衣物,捏着针线的手一顿,问道,“真打起来了?”
宝梳认真道,“嗯,听布庄的老板说,这些人跑了大半夜呢!”
苏可儿放下针线,站起来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打仗,两国必然封闭关口,不知道刘坤他们在大凉找得怎么样了?”
宝梳一听,忙问道,“那,若是封闭关口,刘大哥他们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苏可儿看了一眼宝梳紧张的小表情,笑道,“他们比我们消息灵通,腿脚也比我们快,这会儿指不定正往这里赶呢!”
话音刚落,张嬷嬷进来禀报道,“夫人,田婆子说外面有个叫李修竹的求见!”
苏可儿闻言与宝梳相互看了一眼
宝梳问道,“李修竹不是在云祁镇做生意吗?他来这里做什么?”
苏可儿抿嘴没有说话,李修竹背后是楚家,他来了就意味着楚家也来了,说不定各方势力开始汇聚西洲镇。
来就来吧,君承萧不在,她对他们来说能有什么价值?
思罢,苏可儿说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