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马车夫等得不耐烦了,从车上下来,喊道,“我说,你们到底走不走啊?如果不走,往边上让一让,别当道呀!”
宝梳问道,“夫人,王爷,我们走,还是不走啊?”
孟拓向后看了马车夫一眼,驱动马匹向街边靠了靠。
后面马车夫驾车经过,嘟囔道,“真是的,大清早在大街上有什么好掰扯的!早早让开不就完了。”
孟拓听到耳朵里没有搭理他,回头说道,“走吧,我带你去云署边境。”
苏可儿在马车里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孟拓驾车带她们出了西洲镇,直奔云仓。
西洲镇到云仓需要绕过苍山山脉,道路曲折蔓延,沿途却是青山云蔼,山风习习,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三人一路极少说话,最多是孟拓问要不要停下歇脚?
半日后,通过云署关口,才到达云仓镇。
自从大凉和大靖开仗以来,云仓镇来往客商少了大半,铺子生意冷淡。
他们在云仓镇一处客栈歇脚用饭。
刚过午时,姜林带着几个便衣侍卫来了,也带来了最新消息。
原来。
大凉打了三天三夜,未能攻下同城。
有人趁大凉军捉急之时,将他们的粮草库烧了。
胡克气急,暂停攻城,命魏丕在方圆百里内就地征粮。
大靖百姓对大凉军甚是忌惮,怎肯情愿交出粮食。
一时间,征粮变成抢粮,同城周边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苏可儿听后,冷不丁问道,“这事发生多久了?”
姜林回道,“三天前。”
苏可儿追问,“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姜林望着苏可儿热切的眼神,说道,“据说是大靖的民间义士,具体不详。”
苏可儿蹙眉,神情有些暗淡。
孟拓看了看苏可儿,心头咯噔一下,问道,“嫂夫人,你觉得哪里不妥?”
苏可儿把孩子交给宝梳,娓娓说道,“算来魏青他们早就到大靖了,这会儿应该正赶去京都祭拜君太后,无暇顾及烧粮草之事。”
“嫂夫人以为呢?”
苏可儿看了孟拓一眼,又不确定地摇摇头。
她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觉得这事儿是君承萧做的,或者,她应该去大靖找君承萧。
孟拓看苏可儿拿不定主意的样子,笑了笑,说道,“嫂夫人刚出月子,不要过于忧思,更不要着急赶路,不然身体会吃不消。”
苏可儿心神不宁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哦对了,”姜林接着说道,“魏丕在内忧外患下,决定御驾亲征。”
孟拓听后,勾唇笑道,“看来魏丕在安乐窝里没有傻掉。他十分明白,若大凉攻陷同城意味着什么。他如果不主动出击,只能坐等魏恒和大凉取他首级,到那时,京都必然血流成河,他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趁着国丧,再利用君家最后一把余热,激起民愤,兴许还有转机。”
姜林回道,“王爷说得不错。现在魏丕已经传出口号,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孤在此立誓,将率领众将士诛杀逆贼,将大凉贼寇赶出大靖,让君太后安息,还我大靖子民一片安宁。”
孟拓冷嘲道,“哼,假仁假义!”转而问姜林,“估计魏丕多久到同城?”
“日夜兼程,十日后。”
孟拓眯了眯眼睛,说道,“好!”说完咬了咬后牙槽。
魏恒和魏丕要打起来了!
此次,二龙相争必有一死。
剩下那个,若是心甘情愿对大凉俯首称臣,或许能侥幸活下来。
苏可儿从孟拓的神情看出来,他一个也不想放过。
孟拓心里一直有愧,他在苏可儿的冷言冷语中,不知道筹划了多少。
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为君承萧报仇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提过。
一个想找他,一个想为他报仇,算起来是一路人。
孟拓觉察到苏可儿盯着自己,暖了暖眼神,笑道,“没关系,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去大凉。”
苏可儿沉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去大凉了。”
孟拓一听高兴了,忙说道,“太好了!大战期间,人心惶惶,还是云署比较安全。你若不想住在西洲镇,我们即刻起程回荣城好不好?”
“孟拓,你误会了。”苏可儿打断他,“我不去大凉,但是想去大靖国等夫君。”
“什么?”孟拓惊诧,站起来问道,“嫂夫人,我没有听错吧,大靖国正在打仗啊!”
苏可儿望着孟拓,目光坚定,“你没有听错,我要去大靖。你们在大凉找了三个多月都没有找到夫君,我若去了,只不过是把你们走过的路走一遍,问过的人再问一遍,犹如大海捞针,想来希望渺茫。”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夫君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倘若他没有死,我想他迟早都会回到大靖为国杀敌。与其在大凉漫无目的地寻找,不如回到大靖等他出现。”
姜林看了宝梳一眼,瞠目结舌,劝说道,“君夫人,恕我直言!我觉得您去大靖,还不如去大凉呢。想来君先生身负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