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住进主屋,由瑾容和翠儿日夜轮流伺候。
苏可儿为了尽快让老夫人适应环境,调配了很多药丸调理身体,又从空间拿出一些在大靖时收入的食材,和着云署食材一起给老夫人合理搭配饮食。
常常等苏老人歇息了,还迟迟不肯离去。
瑾容和翠儿在外厅坐在灯下绣鞋面。
苏可儿轻轻走到桌旁坐下,从小簸箩里拿起一只绣好的水蓝色牵牛花鞋面,紫红色的花朵镶绣在鞋面上,白色的花瓣内里纹路分明,黄色的花蕊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苏可儿用手抚摸着绣样,赞许道,“瑾姑姑的绣工,还是如此精巧。”
瑾容笑笑,收好手上的最后一针,交给苏可儿说道,“我这绣工,也就小姐不嫌弃,把它当宝贝。你看看这只给小小姐绣的还满意不?”
苏可儿拿起水粉色的鞋面,盯着淡粉色或橘红色的杜鹃花,淡绿或淡黄色的茎叶,笑道,“自然是满意的。”
瑾容乐此不疲,思绪也回到那个时候,“记得你小时候晚上不肯睡觉,就喜欢坐在灯下看我绣花,时不时也拿着针线包缝缝补补。”
苏可儿听瑾容说起原主小时候,很感兴趣,坐下托着腮细细听着。
“我还记得有一次,为了证明自己绣工有长进,将老夫人送给你生辰时要穿的云锦春衫剪了一个大口子,还美滋滋地说,我一定将衣服缝制的天衣无缝,看起来完好无损。”
翠儿看看瑾容,又看看苏可儿,一脸不可置信,更多的是可惜,说道,“小姐,你胆子也太大了……”
苏可儿笑笑。
“结果呢?瑾姑姑。”翠儿瞪大眼睛期待地问道。
“结果,小姐缝到深夜熬得眼睛都打架了,拆了又缝,缝了又拆,还是不满意,急得直抹眼泪。可是,又不肯让别人帮忙,就在那里哭,哭着累了,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可儿黠笑着说道,“可是,我明明记得第二日,那件云锦春衫被完美得缝补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我枕头旁。祖母连一点破绽都看不出来,夸我绣工好。”
“嗯,是呀!小姐一定是在半夜睡醒后,自己爬起来绣的。”瑾容摇摇头笑着,又拿起一片肚兜绣了起来。
“当年,您就这么跟我解释的。”苏可儿说完,调皮地向瑾容吐了吐舌头。
翠儿抬眼看看她们,也抿嘴笑了。
在她印象里,苏可儿的好绣工,她可一次也没有见过。哪怕在生活拮据的唐源农庄,小姐也没有缝补过衣服。
最后那件衣服是谁给缝好了,猜猜也能知道。
翠儿引好针,不经意往窗外望了一眼,看到君承萧站在外面的玉兰树下,说道,“小姐,姑爷又来接您了。”
苏可儿用手摸索着鞋面,没有动身,磨磨蹭蹭说道,“翠儿,你去跟琪儿她们凑合睡一夜。我……今晚陪祖母。”
瑾容一愣,放下手上的绣工,向外看了一眼,走到苏可儿扶着她肩膀问道,“怎么了?”
苏可儿极力掩饰着心事,轻松地说,“瑾姑姑,我没事,不过就是想多陪陪祖母和你罢了。”
她们来三四日了,苏可儿一直张罗着忙前忙后,给老夫人端茶煎药,聊天解闷,很是体贴孝顺。
瑾容原先以为,多日不见,小姐是想念老夫人和她们了,只是想多亲近亲近她们不愿意离开。
瑾容现在看苏可儿这幅样子,不免要多想。
“呵呵,娘家人一来,你别净把心思都放在我们身上,冷待了姑爷可不好。”
苏可儿狡辩道,“瑾姑姑,我哪有?我只不过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屋里人说的话,外面人都听到了。
君承萧矗立在夜色中,没有进屋。
一个不愿走,一个不勉强。
瑾容看出小两口之间一定在闹不愉快,就没有再劝苏可儿,回头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君承萧望了望窗子,刚要转身走。有人拽了拽他衣服,清脆地喊,“爹爹~”
君承萧低头,微笑看着小家伙儿,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瑜儿忽闪着黑黝黝的大眼睛,问道,“娘亲在太姥姥屋里吗?”
“嗯。”
瑜儿,葛存章和香儿,昨日被刘坤接了回来。
香儿哥嫂接管了兴安县的卤肉店,生意做得不错。
如今哥哥身体康复,有嫂子陪伴,香儿也算再无牵挂。
本想离家远走,竟不知要去哪里,不想再待在兴安县城,思来想去,去唐源农庄投奔苏可儿。
到了唐源农庄看到的是一片废墟,找到郭岚夫妇,才知道唐源农庄遭了难。
郭夫人知道香儿来意后,将她留在兴和堂帮忙。
后来,刘管家让二愣子和葛存章护送瑜儿来云署。香儿恳求同往。
为安全起见,刘管家让葛存章和香儿装扮做夫妻,带着瑜儿上路。刘管家和二愣子则是暗中护送。
竹园住房紧张,后来的人大多住在帐篷里。
周老板派人给铺子屋顶,墙面都做了修补,这几日正在找药材商谈供货。
王大洪带着葛存章去镇上看铺子,晚上就宿在那里。
瑜儿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