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儿一层一层拆开裹在君承萧脚上的纱布,用药棉沾了碘伏轻轻擦洗伤口。
“嘶~”君承萧眉头微皱发出一声呻吟。
“怎么,疼了?”苏可儿抬头盯着君承萧那张俊脸轻柔地问,“我轻点,你再忍一忍。”
君承萧盯着如此温柔的苏可儿,有些恍惚,这不是做梦吧?
他就如同一潭死水被突然投进来的石子激起了涟漪,虽然不起眼,一层一层已经波及到内心。
好不自然,他强行带着清冷的眸子从苏可儿脸上撇开。
苏可儿抬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君承萧,更加放轻了手上力度,清洗完伤口重新撒上金疮药,用新纱布再一层一层包裹好。
“夫人!”
魏青其实已经在门口站一会儿了,看见里面难得的温情,不好意思打扰。
“什么事?”苏可儿抬头问。
“王大洪说那片地都浸润透了,现在就盖小麦秸秆儿吗?”
“哦”苏可儿把药拿给魏青,“这些药水、药棉和纱布都给你,你每天晚上睡觉前给老爷换换药。昨天检查发现他身上余毒未清,这是清毒丸,温水冲服,每天一粒,吃十天。”苏可儿说完,走了出去。
苏可儿消失在君承萧视线中,他的眼底逐渐变得落寞。
魏青探视着君承萧的面部变化,轻声说,“老爷,夫人对您的身体还是挺挂念的。您看……”
“闭嘴,去给我端早膳!”
“好嘞,老爷您等着。”魏青像得了什么奖赏似的小跑着出去了。
君承萧早晨一睁眼,对他和刘管家的自作主张大发雷霆。
这夫人一出现,一点脾气都没了,还主动要吃饭。
夫人果然厉害!
……
苏可儿回到房间,从空间里拿了两瓶硬化的虫卵出来,随后通过后门出去,来到田地。
王大洪他们守着农田,等魏青传信,等来了苏可儿更是信心倍增。
“大洪,我担心地表干旱太久,不易生出虫子,咱们先把秸秆盖上,我再撒些肥料。”
苏可儿说完,跟着他们几个抱上秸秆,像现在装修铺地砖一样,一把一把叠落推着往前铺。
苏可儿正在弯腰干活儿,忽然头被人罩住了,她抬头一看是琪儿。
琪儿他们帮张妈把坏掉的鸡蛋选出来,把好鸡蛋都清洗了一遍,现在放在仓库的簸箩里晾着。
看见苏可儿往田地里去了,她很好奇跟在后面。
结果,看见一向娇生惯养,作天作地的苏可儿,居然和家丁一起在炙热的太阳底下干农活儿。
她真的变了,琪儿觉得自己平时太苛责她了。
于是,跑回房间拿了自己的草帽,给苏可儿送过来戴上。
苏可儿手扶着小草帽,光洁的脸上笑靥如花,“谢谢你琪儿!”
琪儿羞色地摇摇头,跑开了。
苏可儿望着琪儿的背影,满意地笑了,弯下腰继续干活儿。
铺完秸秆儿,苏可儿拿出两瓶像米粒大小虫卵。
她给每人手里倒了一些,告诉大家,排成一排,每隔几步掀开麦杆,露出地表,撒几个虫卵进去,再盖上。
他们只知道用这个方法,地里能生出虫子,将来小鸡吃了长得更快,没有多问,干就完了。
这边活儿忙完,苏可儿觉得一亩地还是不够用。如果要整理出更多的地块儿,离不开水,必须要打井了。
她吩咐王大洪,去镇上找工匠问一下,农田里打井需要多少钱,能打多深。
王大洪带着一个兄弟就去镇上了。
苏可儿回到后院,洗净手,看到粮仓里的张妈在翻看清洗好的鸡蛋。
“怎么样?一篮子鸡蛋剩下几个了?”
“有几个挤破壳了,里面没有坏可以吃,有几个血黄,剩下的都在这儿了。”
苏可儿看到簸箩里至少还剩三四十个鸡蛋,不算多,可以先用着。
孵小鸡也要一茬一茬来,不能都挤到一起孵化。
农庄里有现成的土炕。
君承萧腿脚不好,冬天更不能着凉,刘管家在书房里找人给他盘了土炕,冬天填上柴火炕上永远是温轰轰的。
后院王大洪他们睡的是通铺土炕,那是他们几个睡觉的地方,大夏天总不能在他们屋里烧火孵鸡蛋吧?
现在,只有君承萧书房的炕闲着。
唯一!
最合适!
就是在君承萧炕上孵化小鸡!
嗯,就这么办!
苏可儿喊来二愣子他们,送前院一个箩筐,一个大圆矮米缸,给炕烧上柴。
等炕烧温了,细火撩着,圆米缸里面套上箩筐直接放炕上,箩筐里铺上一层棉布,再铺米糠,将鸡蛋一个个放米糠上码平,然后盖上棉被。
因为是夏天,炕有温度就行,不能一直烧,否则会把鸡蛋里胚芽烫坏。
好了,吩咐好几个人轮流值班,只要摸摸炕上的温度低于手感温度,就加把柴火。
整个过程,三个孩子又是给添柴火,又是帮忙铺米糠,对小鸡破壳很是期待。
“可儿姐姐,需要多久小鸡才能孵出来?”瑜儿蹲在炕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