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儿笑笑,对孩子们道,“没事没事,不是说你们。乖,多吃点。”
说着,给孩子们一人夹一个鸡翅和一些牛肉。
一顿饭结束,苏可儿被安排到兰园。
这是原主母亲生前居住的院子。
原主做姑娘时居住的院子叫芳园,院子宽敞,种了很多奇花异木,她出京后,苏幼可搬了进去。
张妈和翠儿不在,邹氏临时给苏可儿调拨一个丫头使唤。
苏可儿领着孩子们进来的时候,屋里烧了地龙,比炭盆要暖和。
外间左手卧房,与外间隔了一道镂空木质隔断,有纱幔遮掩。
右手边有一面珠帘,珠帘后边有屏风,是洗漱沐浴的地方。
浴桶已经加满水,水雾弥漫。
连续十几日赶路,没能好好沐浴。
苏可儿先让两个小姑娘洗头、沐浴。
给她们擦干长发,换上干净的衣服,让她们在屋里玩耍。
苏可儿沐浴好,散着墨发走到卧房,床铺已经铺好,伸手探了探被褥喧腾腾。
只是,有两床被子。
如果只是她一人盖,够用,加上两个小姑娘,夜里降温,怕是不行。
高声呼唤道,“碧儿,你去库房再领一床新棉被。”
“是!”
不多时,碧儿回来了,却两手空空。
“怎么回事?”
碧儿道,“大小姐,库房的管事说,没有多余的棉被了。先凑合一晚,明日再做新的。”
天色已晚,总不能现在跑库房翻找去。
空间里有毯子,有垫子,却没有棉花厚棉被。
苏可儿想想道,“你先去康园,找陆嬷嬷借一床。”
碧儿又应声出去。
等碧儿借来棉被,苏可儿让两个小姑娘睡一个被窝,身上又搭了一条棉被。
一夜无话。
翌日早饭前。
张妈和翠儿回来了。
苏可儿带孩子们吃完早饭,就去了苏老夫人园中。
陆嬷嬷听从苏可儿昨日嘱托,还没有开始煎药。
苏可儿查看了苏老夫人的药,都是调理和滋补药,并未见什么异常。
这些药吃了对身体不会有什么伤害,但都不是治疗老夫人病症的药。
老夫人复儿病重,是被人下了毒,此毒药不至于一下要人性命,只是制造久病不愈的假象。不及时清除毒素,只能慢慢深入骨髓,衰竭而亡。
昨日苏可儿给老夫人吃过清毒丸,身体亏空还需要慢慢调养。
如今苏府各怀鬼胎,老夫人中毒一事没有声张,只能慢慢观察揪出下毒之人。
苏可儿要来纸笔,从新给老夫人开了药方,让春儿去苏可儿名下的药堂抓药。
老人身体虚弱,不能自己坐起来。
苏可儿扶老人背靠被褥和软枕,开始行针。
老夫人闭目养神,盘膝而坐,似是很享受苏可儿的针法与陪伴。
“怎么,今日听陆嬷嬷说,你那里被子不够用?”
苏可儿道,“早膳间,已经跟母亲说过了,她说让杂事房给做两床。”
苏老夫人冷哼一声,“偌大一个苏府,主子还缺两床被子?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路嬷嬷,你去知会杂事房,让她们速速做两床被子出来,午间送到兰园。”
“老夫人,这……”
路嬷嬷面露难色,杂事房现在都听邹氏的,她去说了恐怕也无济于事。
一个月前老夫人卧床不起,邹氏却调走伺候老夫多年的婆子和丫鬟,说什么现在生意不好做,府里吃闲饭的太多,只留下路嬷嬷一人伺候在侧。
老夫人病重,眼睛模糊不清,再也不能看账册,现在苏府家宅财库、生意上的账册和收支都由邹氏和苏和裕掌管。
路嬷嬷看老夫人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找过邹氏,提议换大夫和药方。
邹氏冷着脸说道,“连宫里的太医都没有办法,难道你能请到神医?老夫人岁数大了,少管闲事,好生伺候着便是。”
见路嬷嬷没有动身,苏老夫人叹道,“哎,路嬷嬷你省省吧,我知道了。”
苏可儿道,“祖母,您不必挂心,我一会儿亲自去敦促。”
给老夫人行完针,苏可儿直身去了杂事房。
苏府杂事房在苏府后面的偏院内,门开着。
苏可儿披着大氅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有三四个婆子、媳妇在洗涮。
“管事是哪个?”
众人听到问话,说道,“我们管事刚出去。”
“好,那早间夫人有没有说让你们做两床被子?”
婆子、媳妇都摇摇头。
苏可儿不再多问,掉头便走。
刚出小院,迎面差点撞上一妇人。
妇人手提两个马桶,赶紧躲得远远的,低头道,“小姐,当心!”
苏可儿点点头,迈开步子,风风火火要去找邹氏。
只听得身后,似是惊喜又是不可置信的呼唤,“大小姐?您回来了!”
苏可儿回头,定睛望去。
此妇人有四十来岁,头戴蓝色布巾,穿着低等下人的破旧衣服,面容清瘦,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