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可在京城长大,锦衣玉食的小姐日子过惯了,放不下这里的一切,自然不愿意离开京城。
别人都忙着转让、变卖家产,都怕给自己分少了,吵得面红耳赤。
苏幼可照样打扮得花枝招展,游逛铺子,参加京城千金小姐茶话会。
苏可儿给苏慰商用了药,身体虚弱整日抱恙在榻,便将处理苏府后续事务,都交给苏和裕打理。
苏可儿与苏和裕商议,先将苏慰商、邹氏和苏幼可送出京城,苏可儿与苏和裕、樊氏将最后离开。
苏和裕自然愿意,他留下来善后,这样一折腾,苏家多数铺子和家产都会经过他手,等过了风头,谁也不能撼动他对苏家的掌控权。
哪知,邹氏不想离开京城,早有动作。
出发前,伙同她的远房表兄,将部分家财和多半数银票偷偷运至到外面的私宅内。
一大早,马车在苏府大门口等着。
张如生将苏慰商背上马车,却迟迟不见邹氏母女出来。
翠儿跑出来,喊道,“夫人和二小姐不见了。”
“什么……”苏慰商拧起眉头,虚弱地惊呼。
这明摆着就是不想离开京城,隐匿了。
樊氏看了苏和裕一眼,撇撇嘴讥诮道,“这是看着苏家不行了,公爹病重,怕是卷了银子跑了吧?”
“住口!”苏和裕喝止樊氏。
他气得脸色发白,心里现在恨极了邹氏,真不把他当亲儿子看,只想着自己跟那个不学无术的妹妹。
皇家护卫军还在旁边,即便邹氏真跟人跑了也不能宣之于口。
苏可儿轻叹,邹氏真是上不了台面,丢人现眼!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让她发现了苏可儿京郊的房产,以后麻烦事多着呢。
苏可儿上前安慰苏慰商,道,“父亲,您且去养病,家里的事不必挂心!放心交给我跟和裕处理。”
接着,拢手又低声道,“这样分开也好,免得人多,引起人注意。”
苏慰商苦笑,摇摇头,轻叹道,“也罢,放她去!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苏可儿偷偷将解药交给翠儿,命她带上两个小姑娘,同苏慰商先行离开。
苏可儿目送马车远去,苏府只留下主人和家仆五、六个人。
等苏可儿他们回府,关上大门。
其中一个护卫军开口道,“你瞧,这皇亲国戚也逃不了生老病死,家业凋零。”
“看来这苏家要败了。”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希望上头可怜可怜咱们,能围着火盆吃顿烫锅子。”
……
回到主院,苏和裕和樊氏兴致勃勃走在前头,仿佛苏家以后就是他们的了,很是轻松。
苏可儿望着苏和裕,身上毕竟流淌着苏家的血,觉得有必要再提醒他一句。
“和裕!”
苏和裕听到喊声,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大姐何事?”
苏可儿开口道,“此次父亲突然辞官,必然遇到了生命攸关的大事。苏家大任交给你,不可当儿戏!不管结果如何,后天务必结束京城事务,带湘灵速速离开!从此隐姓埋名,过安稳日子。”
苏和裕和樊氏相互望了一眼,笑苏可儿大惊小怪。
“呵呵,大姐,父亲都辞官了,家产也变卖殆尽。还想怎样?总不能让我们,都改姓吧?”
樊氏掩嘴咯咯笑着,“相公,不如你随我姓樊,如何?”
“哈哈哈!也好!”
“我话已说尽,你要好自为之!”
苏可儿说罢,向兰园走去。
君承萧先于大靖国主帅虞文昌,到达三国边境。
大靖、大凉两国兵马在各自境内纷纷调集,距三国边界二百里的地方集结,等待发号施令。
与此同时,云署国境内显得平静很多。
云署国位于是绵山盆地之中,一年四季多雨,气候湿润,土地肥沃,物产富饶。
大凉在云署北面,狼子野心,对云署这块肥肉一直虎视眈眈。
然,云署国天然地理优势显著,倚仗天堑,易守难攻。
云署皇帝孟昊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其弟孟拓更是军事怪才,性格乖张,用兵变化多端。
致使大凉多次进犯未能得逞。
大靖国多平原良田,忠勇良将,尤其近二十年由君承萧父子庇护,大凉也每每进犯,屡屡受挫。
自虞文昌勾结大凉陷害君承萧后,两国和亲结盟后,大凉又将目标转向云署,几次对云署小规模进犯,如同逗猫,实在难以令大凉满足。
大凉多次试探,与大靖商定“元岁”前一夜,除夕夜对云署国发起总攻。
原因有二。
云署国民风热情好客,喜欢辣食,历来重视“元岁”。
从腊月二十八开始,举国上下,从王孙贵族,到平民百姓,从耕种的佃农到拿武器的士兵,都会放下手中的劳作,邻里亲朋聚到一起欢度节日。
这时候,突然发起战事,云蜀国防范必然薄弱,
再者,据说,“元岁”这天还是云蜀国皇帝,孟昊的生辰。
赶在孟昊生辰进攻,给云署国和孟昊心里添堵,怒则生乱,必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