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去哪啊,就一直在A市。”邵一诺弱弱地问:“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不会是又有虫子缠上我了吧?你别吓我啊?”
自己到底是怎么治好的,并没有人详细跟她说过,还是她偷听妈妈和奶奶交谈,才知道是余妈身上被人放了特制的蛊虫,专门吸她运气,做下这一切事的人,居然是她婴儿时期就被撵走的保姆。
虫子哦,想想就头皮发麻,好在她当时人在国外,没有亲眼见到。
孔千羽推开车门出来,绕着邵一诺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她的后腰上。
“把衣服撩起来。”
啊?这大白天的街道旁,灯杆上还有摄像头。邵一诺涨红了一张脸,拉着孔千羽回4S店里借用厕所,这才撩开上衣下摆。
后腰上,白皙的皮肤上多了朵粉色的桃花样印迹,邵一诺长得特别白,桃花纹样白里透红,还挺好看。
哦,邵一诺想起来了,这是她前几天跟小姐妹逛街时,临时起意纹的纹身。
小小的一朵桃花,粉粉嫩嫩的,位置又不起眼,纹完也没有什么不适,她就把这事忘了,本来也是陪人一块去随便纹的。
不过怎么感觉这桃花颜色比刚纹上去时深了一点呢。
“这花样是你自己挑选的吗?”孔千羽微凉的指尖划过邵一诺后背皮肤,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冷啊。
“不是,我姐妹挑的,她纹的时候我看挺漂亮,她便劝我也纹了一个。”好闺蜜嘛,一起纹个纹身不是啥大事。
“她跟你纹的一模一样?”
“应该是吧。”记得纹完她们还特意合影来着,她急忙把照片从手机相册里翻出来,拿给孔千羽看。
照片上是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二十四五岁,应该正是好年岁,活力四射才对,可是现在再看照片,两个女孩子的脸都有点憔悴,眼底变得青黑,后腰处露出来的桃花含苞待放。
孔千羽掐指算了算:“叫你这个朋友出来,咱们一起吃顿饭吧。”
嗯?邵一诺愣了愣,都十二点多了,现在约人晚了点吧?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大师不会无缘无故想见她朋友,连忙打电话过去叫人。
一顿饭快要吃完时,张糖才姗姗来迟,她妆容精致,一身名牌,大冷的天居然还露着腰,一进包间,便发起了牢骚:“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面谈?这家店位置好偏的,过来一趟真麻烦。”
邵一诺好脾气地给张糖倒了杯热水:“哎呀,真的是有事才叫你来的啊,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孔千羽孔大师,这位是我的闺蜜张糖。”
张糖当然一进门就看到了孔千羽一副道姑打扮的样子,她向来对这些迷信的东西嗤之以鼻,自家两个老古董非要信她管不着,但是自己不信。
因此骨子里就带出两分轻视,皮笑肉不笑地问:“不知大师算一次卦多少钱?我帮我闺蜜出了。”
邵一诺就是太傻太单纯,之前被多少江湖骗子骗钱,也就是邵家家大业大,不在乎仨瓜俩枣,但她张糖的眼里却不揉沙子。
“承惠五百,不知张小姐可想算一卦?”
“我?好啊,算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算得不准我可不给钱。”张糖大大咧咧地叉起块木瓜,边吃边问:“不知大师是算八字呢,还是看手相?”
“都不用,直接相面就行了。你还有四十四天阳寿,要不要提前想想墓志铭。”孔千羽是什么人物,轮得到她一个小小的凡人歧视?说话自然更不客气。
自张糖走进包厢那一刻,孔千羽已经将她的身世生平看了个七七八八。
父母相敬如冰,兄弟姐妹三人她排行第二,是女儿,又是第二个孩子,被重男轻女的父亲轻视,被疼老闺女的母亲忽视,是个从小缺爱的孩子。
她之所以会跟邵一诺交朋友,是因为邵一诺一看就是被父母呵护宠爱的孩子,身上的乐观开朗对她有致命吸引力。
说白了,就是自己没有,想看看别人幸福的样子。
这样的孩子长大了,没体会过被人爱过,也不知道如何去爱别人,张糖还算好,至少吃穿不愁,张家不缺养孩子的钱。
可是自小成长经历也会注定,张糖家境再良好,也弥补不了性格上的缺陷。
“你!”任谁好好一个大活人被人批判死到临头,都得泼对方一脸才是。然而邵一诺一听这话,人都傻了:“大师,求你救救她吧!”
张糖怒了:“你求什么啊?还叫她大师,她就一神棍,还四十四天就死了,你这么能,咋不算算自己什么时候死?一诺,我们走!”骂完就想拽着好友离开。
但是邵一诺害怕啊,她是知道孔千羽的本事的,现在断言自己的好友活不了几天,还能有假?
“不单单是她,就连你也是一样。”孔千羽清澈的双眸看向邵一诺。
邵一诺突然就不慌了,既然孔千羽看出来,也说出来了,那就说明,她还有救。
明显是刚刚在4S店门口相遇时,她就知道自己出了问题,这才要求叫来自己的朋友。
幸好,幸好!
“一诺,你疯了吗?咱们好端端的,还能一个两个都要死了?”编瞎话也不编得真一点,居然连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