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千羽默了默,她也没有董利波的联系方式,那天薛无为走了之后,她忙着去抄艳鬼的老家,压根没再跟董利波说过话,更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反正她从酒吧出来,就直接被孟令泽接回来了。
貌似......恍惚......在车经过酒吧侧门的时候,看到过一个人站在那里来着......吧?
记不太清了,不过不重要,本就萍水相逢,留联系方式干嘛。
“我也没有。”
额?薛无为没想到他唯一想到的警察蜀黍居然联系不上,他叹了口气:“我想查查这女鬼到底是在哪死的。”
新死的亡魂短时间内一般神智不会太快恢复,更不能离开死亡地点附近太远,可是薛无为已经提前查过了,蒋峰家附近的几条街,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有伤及人命的车祸发生。
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这女鬼的来源与蒋峰的问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找出她的死亡地点很重要。
“难道你们这的警察蜀黍这么厉害,既能管阳间事,又能抓鬼了吗?”孔千羽有些不解:“女鬼不就在这儿,让她带咱们去不就得了。”
“我之前曾经审过一次,这女鬼一问三不知,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死在哪了。”薛无为都无奈了,如果不是他亲耳在蒋峰家里,听到她条理清晰逻辑准确地说过话,都要怀疑自己的妖仆抓错鬼了。
她表现得太无辜了,两只不在原位的眼睛透露着清澈的愚蠢,无论他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孔千羽搓搓手,一股幽蓝色小火苗自掌心燃起,女鬼被重新放出来,在小火苗跳动的蓝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被修复。
纯阴之火对鬼怪的疗伤作用不是盖的,刚刚还惨不忍睹的女鬼又重新变回了生前的模样,也是一个清秀小佳人。
在火苗熄灭的瞬间,小女鬼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孔千羽笑笑:“拨苗助长,对你并没有好处。”任何东西都过犹不及。
“现在你能告诉我们,你姓甚名谁?今年多大,死在何处了吧?”女鬼的神智也已经一同被修复,不需要等到第七日回魂夜。
“原来我真的死了。”女鬼有些哀伤:“我叫简言,今年才二十二岁,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只是来A市散散心,怎么就死了呢?”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天理循环,正常情况下任何人神妖鬼都不得干预,想要欺瞒天道谈何容易。
简言痛哭出声,孔千羽揉揉耳朵站得远些,突然有些羡慕正站在旁边对着自己讨好地笑的蒋峰。
听不到这魔音穿脑,做个凡人有时也挺幸福的。
此时蒋峰距离孔千羽不过一米远,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臭味逐渐变得清晰。
这味道......似乎与孟令泽顶楼那户人家传出来的一模一样啊。
“你抬起头来。”孔千羽突然说。
蒋峰顺从地抬头挺胸,站了个极标准的军姿。
蒋峰人生还算平顺,富贵有余,命中有三次婚姻,一个儿子——已经被打掉了,连带着母亲一起轮回转世了。
孔千羽玩味地勾勾嘴角,见到坏人得到点报应,她还是很开心的。
蒋峰的三魂七魄俱全,没有气血亏虚,身上也没有邪物,怎么会沾染上邪神的气息呢?
就连孟令泽与邪神的供奉者同楼而住,也没沾上。
不对。
再次细心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孔千羽转头冲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吼了一句:“哭够了没?没哭够先出去哭!”
简言一秒静音,世界都清净了。
“脱!”孔千羽一指蒋峰:“把外面几件衣服都脱掉。”
万花从中过的蒋大公子脸腾得红了,不情不愿地脱了上衣,又扭扭捏捏脱了裤子,只余一件底裤,双手抱胸,欲哭无泪。
好像动物园猴山上的猴子有木有,呜呜呜呜。
“转过身去。”
蒋峰缓缓转了过去,露出后背,心里嘀咕:这殿里的温度是不是比刚才冷了啊,他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简言,别闹,退后一点。”薛无为的阴阳眼到了时间,正好看到简言凑到蒋峰身旁,仗着对方根本看不见她,一脸色狼的表情,准备伸手摸。
“这里。”孔千羽站起身来,简言满脸的可惜,唉,手感多好啊,不能再摸了。
蒋峰干净白皙的后背,在肩胛骨下,印有一朵小小的黑云标记,乍一看还以为是胎记。
“你后背有胎记吗?”薛无为也看到了,还别说,边缘清晰,挺规整。
“这不是胎记,是被邪神打上的标记,不死不休。”孔千羽能看到,黑云标记里的那片黑色,满满的都是邪神的气息。只因标记太小,沾染上的气息也少,直到离得近了,才被察觉到。
“蒋峰,你最好仔仔细细地回想,在被一群鬼找上门之前,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以一介凡人之躯,惹怒邪神,令其想要你的性命。”
蒋峰一听自己后背有标记,左右转头想要亲眼看一看。
“别白费力气了,你看不到的。”肉眼凡胎如何看得到邪神留下的印记。
“可是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啊。”蒋峰都快哭了,脑海里拼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