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诫了褚妖月一句,扶摇登上咸阳宫内的轺车,朝着章台宫而去。
江湖中人,对于法律意识都很淡薄。
但是,大秦又是一个以法立国,而且秦法很是严苛。
当年惠文王还是太子之时,犯下杀人之罪,最后,太子傅兼大秦军方第一人的嬴虔被割了鼻子。
连公子虔以及惠文王都这样,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江湖中人了。
而且褚妖月现在是他的人。
身份敏感,很容易被人盯上。
现在的大秦,有人巴不得自己犯错。
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要越谨慎,他可不是一个卖鱼的。
什么风浪越大,鱼越贵!
站在风口浪尖之上,风浪越大,起飞的几率是很大,但是粉身碎骨的几率近乎一百。
章台宫。
“王上,宿卫的统领传来消息,十三公子入宫,正在朝着章台宫而来!”
赵高神色平静,虽然扶摇的行为不符合规矩,但扶摇毕竟是秦王政的亲子,而且还在风头之上。
秦王政亏待了扶摇,对于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太在意。
甚至于连口头训斥都不会发生。
赵高陪伴秦王政多年,对于其的性格极为的了解。
这位主。
这些年,太孤独了。
“小十三?”
呢喃一声,秦王政抬头看了一眼赵高投过来询问的目光:“寡人没有宣召小十三吧?”
“禀王上,没有!”
赵高如实回答,现在的他,很是老实。
略微一沉吟,秦王政,道:“通知各处宫禁,放小十三进来!”
“诺。”
当赵高离去,秦王政嘴角不由得一抹莫名的笑容。
似有期待,又有恨铁不成钢。
“寡人还以为你有多么的沉得住气呢..........”
一刻钟后,扶摇踏足章台宫,赵高行礼:“公子,王上传召,让你直接进去,不用禀报!”
“嗯!”
微微颔首,扶摇迈步走进了章台宫,第一时间朝着秦王政行礼:“儿臣扶摇拜见父王,父王万年,大秦万年——!”
从扶摇走进来,一直到行礼,秦王政就看着他:“怎么,嫌弃寡人封赏的爵位低了?”
“李信将军为你鸣不平,如今你也心有不甘,亲自入宫鸣不平了?”
闻言,扶摇心头一震,清楚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只是事到如今,他都站在了章台宫,现在想什么都没有用。
而是抬起头来,看着秦王政,道:“禀父王,对于封赏,儿臣并无异议!”
“今日入宫,儿臣也不是为了封赏一事而来!”
这一刹那,扶摇眼中满是峥嵘,他艰难的与秦王政对视,不肯退让:“父王,儿臣虽然纨绔,虽然不学无术,不如兄长那般博学!”
“但,对于大秦的惯例与秦法还是知晓的!”
“从孝公与商君变法以来,我大秦何时封赏军中有功之将,还需要与文臣商议?”
“还需要与博士宫的博士商议?”
“儿臣斗胆,敢问父王,是国尉府官署制订不了,还是儿臣所立战功太大,堂堂国尉府官署加上父王都无法决断?”
这一刻,扶摇是倔强的!
他从未不满过。
对于秦王政对于扶苏的偏爱,心头有羡慕,但却从未有何不忿,而是向着做出成绩证明他的出色,让秦王政另眼相待。
今日他只是想要通过秦王政,拜访一下护道老人,感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但,秦王政的这一番话,顿时让他心头委屈顿生!
突然生出一抹冲动,杠上了秦王政。
闻言,秦王政脸色变得难看,双眸死死地盯着扶摇,闪烁了不明所以的光芒。
他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扶摇!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扶摇也不愿意再后退,大不了被圈禁!
一念至此,扶摇对视着秦王政,无视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字一顿,道:“儿臣南下楚地,是想要战功,但更多是想要为父王分忧,为大秦赴死——!”
“儿臣南下楚地,没有待在幕府混功劳,儿臣每一次都顶在最凶险的地方!”
“南下灭楚一年半时间,儿臣自认为,没有让父王脸上抹黑,没有辱没秦王亲子的名号!”
“从楚地归来,儿臣何曾开口讨要封赏?”
“当日赵府令传诏,儿臣何曾有所怨言?”
“父王手握黑冰台,儿臣有没有怨言,顿弱难道不清楚么?”
“还是说,儿臣身体中流淌的是嬴姓王族的血,不是父王的血脉?”
“难道在父王眼中,儿臣就是一个不分是非,不尊王命的逆臣?”
扶摇的爆发,出乎了秦王政的预料。
他只是想要敲打一下扶摇,却不料,一句句反问,让秦王政半响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回答不了!
当初扶摇说:父王打下了天下,儿臣就不能享受享受么?
是他觉得扶摇不思进取,然后送到了楚地。
在楚地,扶摇没有贪生怕死,而是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