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以往,周老板收货品代售第一件事是看玉质,其次才是雕工做工,但涂山遇五件作品一出,他的眼睛里就只剩雕工。
龙凤玉佩雕工细腻,栩栩如生,饶是周老板见多识广,也是第一次因为龙凤造型而惊艳,更为惊艳的还是龙鳞与凤羽饱满立体,就好像……雕刻师亲眼见过龙凤。
涂山遇:他有龙凤而族友人,可不是见过真龙凤嘛。
除龙凤玉佩外,观音牌上的观音雕刻慈眉善目,只一眼,周老板就觉缠绕周身的阴冷似乎都被驱散,而当他拿进手里的时,一股暖流顺着手指蔓延至周身,连日来的不适在此时消散无踪。
周老板不禁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涂山遇,他不是个迷信人,但他也知道有些事科学无法解释,就比如他那些爱好古玩的朋友们就不止一次遇到过特殊情况。
周老板心里想得多,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继续将目光投向最后两件玉饰。
貔貅可以说是当今玉器市场常见作品,各种姿势简易的、繁复的貔貅周老板都见过,可涂山遇的貔貅一眼过去还是让周老板惊艳了,他没法形容涂山遇雕刻的貔貅,完美是其次,雕刻分明不复杂,可就是有哪里不同。
眼睛!
对了,是眼睛!
不仅玉貔貅,各种材质雕刻的貔貅其实都很难将眼睛啊的神采展现出来,这是受限于材料,而涂山遇的这只貔貅眼睛就好像是活的,可,分明是玉石雕刻而成,又怎么会活?
最后是玲珑球,那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镂空玲珑球,起先周老板没怎么在意,但当他拿起时他就发现玲珑球并非空心玲珑路,透过极细小镂空处,能看见里面还有一颗玉珠。
“这是怎么做到的?”周老板震惊询问,他做过玲珑球,也见过不少玲珑球,但所有内部含珠的玲珑球都需要施展的空间,像涂山遇玲珑球那还没芝麻大小的镂空处,根本没办法发挥。
涂山遇保持神秘,没回答。
周路则持怀疑态度:“不是拼接的吧?”
话未落就引来周老板不满的一记眼刀,周路赶忙闭嘴,周老板笑呵呵补救:“小孩子没什么眼力,还请涂山先生别见怪。”
“无妨。”涂山遇大度道,“我所有作品都接受任何形式检验。”
周老板笑容加深,自信道:“涂山先生大气,您这些作品我还是能鉴别一二的。”
不是他吹,他出生于玉器世家,从小和玉石打交道,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涂山遇五件作品出自同一块玉料,玉质算不上上乘,但也不差。抛开玉料,雕工才是最让他心动的,至于侄子说拼接而成那更是不可能,如果他连拼接玉器都看不出来,也枉混那么多年。
不过最最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他拿上手后就有别样感觉的观音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店里就变得很冷,冷到连空调都不用开,且这冷还冷入骨髓,以至于三伏天他穿着长袖长裤还手脚冰凉。可自打拿上观音牌,那宛如附骨之疽的阴冷就似被驱散,放下后十来分钟阴冷又一次蔓延,再拿上手时,阴冷再度被驱散……
此种情况,容不得周老板不多想。
他略略一思索,对周路道:“小路,你看看这观音雕的怎么样。”
周路闻言顿觉受宠若惊,他在自家叔叔这里既是工作也是学习,但叔叔很少在工作尤其客人在时教导他,更多时间是他在一旁观摩学习。
他看了一眼涂山遇,见客人似乎并不在意,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去接。
然而观音牌刚入手,周路惊呼一声“好烫”,手也不由自主松开,周老板面色一变,身体俨然僵住,好在玉牌落地前,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精准将玉牌接住。
周老板悬到喉咙口的心放下,旋即一拍桌子怒喝:“周路!”
周路脸色亦是惨白,不光是差点摔碎玉牌,还因为手心灼烫,甚至这一秒,他都怀疑是手心的灼烫是他的错觉,玉牌怎么可能发烫呢?
“叔叔,对不起,我……”周路想解释,可面对怒气冲冲的叔叔,又有些开不了口。
“周老板,不是周路的错。”涂山遇在周老板呵斥前开口,他看向周路,问:“周路,你刚才是不是碰过了那柄白玉梳?”
周路闻言眼睛微微睁大,思绪有些混乱,嘴上倒是如实嗑吧回答:“是、是。”
周老板心里一咯噔,登时也顾不上循序渐进,直言请教:“敢问涂山先生,您先前建议我别将白玉梳留下,可是因为白玉梳有什么问题?”
涂山遇没卖关子,颔首道:“那柄白玉梳上有极浓郁的血煞之气和阴气附着,您近来运势不佳是因阴气缠身,周路年轻,阳气旺盛,稍好一些,但不宜再将白玉梳留下,否则时间再长些,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周老板和周路听得毛骨悚然,他们不怀疑涂山遇是危言耸听,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来两人的状态是肉眼可见的差。
“叔、叔叔,”周路哆哆嗦嗦开口,“好、好像,闻老板将白玉梳卖给您第二天,咱们店里生意就开始少起来,进来的客人都说冷,待没一会儿就走了。还有您的身体,你身体一直很健康,但最近……”
周老板眼神微沉,恐惧将他笼罩,胸腔中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