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前辈?还有涂山先生……怎么来了?”额头绑着绷带,右手吊着,脸上青紫交错的陈末刚好从二楼下来,看到白追云时还好,见到涂山遇时微不可见蹙了下眉。
涂山遇想的则是许璟乐身上干干净净,貌似一点伤没受,怎么陈末就一副惨状?
白追云没解释带涂山遇过来的原因,只问:“这就是你们保护的结果?”
陈末愧疚地低下头,“是我们学艺不精。”他没找借口,也没推脱责任。
“说说吧,怎么弄到现在这情况。”白追云环视一圈,发现近百平的客厅几乎到处都有血迹,想找张能坐的椅子都找不到,不光椅子,现在这屋里根本连下脚的干净区域都少。
陈末见状就道:“后花园有桌椅,白前辈我们去那说。”
白追云不是没见过这样惨烈的现场,但他有洁癖,而且他也不喜欢血腥味,边往后花园走边在心里腹诽:真是一只不讲究的鬼。
待到后花园,涂山遇才发现这栋别墅的重点设计其实是在后花园,后花园有泳池,有凉亭,有一间阳光花房,是一个十分适合休闲娱乐的场所。
他不禁有些疑惑,周老板之前说闻青成因为撞了人要赔大笔的钱,房车都卖了还不够,那现在这别墅又是谁的?
“白前辈,涂山先生他……”四人落座后,陈末显然也顾忌涂山遇普通人的身份,纵然先前在安西时他有签署过保密协议,也知道这世上有非科学的存在,但这和此次案件并无关系,处理局接手的案件也不会向普罗大众公示。
“我请他来抓鬼。”白追云云淡风轻道。
“嗤……”当事人涂山遇还没表示,许璟乐已先一步发出一声嘲笑,见涂山遇目光看来,他也没慌,不紧不慢问:“不知涂山先生师从何门何派,修的哪家道法?”
白追云眼神冷淡朝他扫去,他迟疑片刻,将视线挪开,当做没看见白追云的目光。
涂山遇能看出许璟乐找茬的意图,从容以对:“无门无派,一切术法皆为自学。”
不出他所料,他这话一出,许璟乐的讥讽几乎要从脸上溢出。
他又不紧不慢道:“纵是出生名门大派,师从名师高人,也不见得能轻易收服厉鬼,许大师,您说对吗?”
“你……”许璟乐当下就要拍桌而起,临了察觉如利刃的眼神,后脊迅速窜上寒意,硬生生将要脱口的恶语收回,僵硬着身体坐了回去,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我倒是要看一看,涂山‘大、师’能耐有多高。”他在“大师”二字上刻意咬重了音。
涂山遇没再搭理他,而是等待陈末接下来的讲述。
陈末看看涂山遇,又看看白追云,末了看一眼许璟乐,心下叹一口气,不知出于何心思,并未对涂山遇的身份过多追问,直接进入正题。
昨夜别墅一共死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闻青成,另一个则是闻青成的父亲,二人皆丧生于厉鬼之手,而这厉鬼生前是闻青成的发妻颜玉扇。颜玉扇一月前忽然失踪,警方找到时她已被残忍杀害并分尸抛弃。
案件本是一起刑事案件,会转到特殊事件处理局是因为颜玉扇头七那天闻家人开始发生意外。
最开始是颜玉扇的婆婆闻母被客厅的吊灯砸伤住院;然后她的公公闻父失足从楼梯上摔下,也住了半个月的院,最后是她的丈夫闻青成,车祸撞死了一对夫妻,这对夫妻有些来头,开的车也是千万级豪车,而闻青成的保险中并不涉及有关豪车赔付项目,因此一夕之间他面临了上千万的债务。
闻青成卖房卖车卖收藏,倒是凑齐了赔款,可真正发生在他身上的远不止于此。
自车祸后,他夜夜噩梦缠身,醒来是身上有数道被女人指甲抓伤的痕迹,且每天都比前一天伤更重,到一周前,他开始“看”见他过世的妻子,起初颜玉扇只在夜间出现,站在他的床边,几天后他白天也能“看”见,“看”见她用血色的眼眸盯着他,说要带他下地狱。
闻青成没疯似疯,他去警局报案,有经验的老警察看出他的特殊情况,继而将案件转交。
许璟乐和陈末是负责此次案件的人员,他们有修为在身,倒是能看出闻青成身上背负血债,也基本可以肯定想要索取他性命的女鬼即他的妻子颜玉扇是为他所杀。可他们没证据,就算是特殊事件处理局办案,也要讲究真凭实据,所以他们以大师身份进入闻家抓鬼,目的是抓获颜玉扇的鬼魂,让她口述证据。
然而颜玉扇虽是新丧,死前怨气却是极深,死后更是直接化作厉鬼前来索命。
如白追云所说,许璟乐和陈末并不是厉鬼对手,甚至厉鬼几乎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将闻家父子俩徒手分尸,是以血液才会飞溅得遍布整栋别墅内。
“若颜玉扇是为索命,为何连闻青成的父亲也杀了?”涂山遇听完陈末讲述后思索片刻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厉鬼吗?”许璟乐又不甘寂寞的嘲讽起来,像是抓住了他话的漏洞一个劲儿地戳:“厉鬼无人时记忆,一心只有复仇和杀戮,别墅闻家父子都在,厉鬼怎么可能放过?”
白追云眼神微沉,未及开口,就听涂山遇直击灵魂一问:“我没听漏的话,陈大师刚才说过厉鬼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