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他们出发回到了大山村。
旬大和罗婶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地回来,十分欣慰。
罗婶更是激动地流泪,紧紧地拉着旬景的手,“景儿,这几天我一直做噩梦,梦到你浑身是血……幸好,幸好你没事!”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身体哭得轻颤。
旬景的表情也颇为一言难尽。
这次进山,他确实九死一生,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那两个黑袍人太厉害,若是不他逃得快,根本就回不来了。
他也是感慨良多,“罗婶,我没事了,你放心吧。”
一旁的安武酸溜溜地道,“罗婶,你都不关心我一下,我才是差点儿回不来了啊!”
罗婶正擦着眼泪,听到安武的话轻笑了一声,嗔怪道,“你这孩子,你活该!用招弟的话来讲,你就是自己作死,你不往山里跑,哪来这么多事?”
安武愣了一下,“作死?”
他转头看向苏桃色,“好哇,招弟,你就这样说我的?我进山是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村子的和平安宁?你说我是作死?”
苏桃色尴尬不已,罗婶怎么这样就把自己出卖了?
她干咳一声,“是是是,你就是为了村子,行了吧?”
她立即转移话题,对罗婶道,“罗婶,我和旬二、旬三在山里奔波几天,太累了,给咱们弄些好吃的呗。”
旬二也道,“是呀,罗婶,我们现在太饿了!”
旬大心情甚好,爽朗大笑,豪放地大手一挥,“罗婶,杀六只鸡,今晚一人一只!”
“好耶!”苏桃色顿时高兴得蹦了起来。
众人哈哈大笑。
……
旬二、旬景帮着罗婶处理肥鸡,苏桃色蹲在一旁,手里啃着酥饼充饥。
院门外,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赵鱼儿和赵洪。
这两人与旬家一向不对付,突然到访,令人生疑。
与往常横眉竖眼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竟然面带笑容,颇有讨好的意思。
赵鱼儿规矩地站在院门口,朝着院中的苏桃色喊道,“招弟……”
院中几人抬头看去,见到是赵鱼儿几人,脸色都难看起来。
赵鱼儿尴尬得手足无措,若是往常,他何须如此,这不是有求于人吗?他生硬地朝着院子里的其他几人打招呼,“罗婶子、旬二哥、旬小哥、安武兄弟。”
苏桃色已经朝着赵鱼儿走了过去,站在院门边,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赵鱼儿嘿嘿两声,“招弟,咱们之前商量的事儿……”
不等他说完,苏桃色已明白他的来意,直接打断道,“我们不去。”
“啊?”赵鱼儿一怔,“不去?”
“对,那什么宝藏,咱们都决定不去。”苏桃色低压了声音,生怕其他路过的人听到。
赵鱼儿急了,“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呀!不是说等安武兄弟回来,我们再一起去探索吗?”
苏桃色心想:那地方就是龙潭虎穴,我们已经去过了,还去探个屁!
当然,这话她没有说出口。
她对赵鱼儿道,“不瞒你说,这次我们进山差点折在里面,这以后恐怕都不会再去了。所以你说的那宝藏,我们既不感兴趣,也不会再去探索。”
赵鱼儿拿出怀里的东西,“别呀,招弟,我连玉玦都带来了,想让安武兄弟看看,你现在跟我说不去了?”
此时,旬二、旬景和安武都已经走了过来。
看到赵鱼儿手里的东西,旬二眼里闪过一抹渴望,但转瞬即逝。他对赵鱼儿道,“不错,我们不会再进山了。我会和我大哥商量,搬到山下镇子时去住,你说的那些,我们不敢兴趣。”
赵鱼儿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旬家竟然拒绝得如此干脆。
但他还不死心,目光又转向安武,“安武兄弟,这锦帕里包是一块玉玦,是我们在山里的一尊石像旁发现的,你肯定有兴趣!你看看!”
他说着,就要将手中的锦帕递给安武。
安武失去了对山里的记忆,自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情况,他正在犹豫要不要看看。
赵鱼儿忽然手滑,手里的锦帕摔在了地上。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玉碎。
“砰——”
现场安静的几秒。
赵鱼儿和赵洪反应过来,立即蹲下身去查看,锦帕里的玉玦已经被摔成数块。
“啊——”
赵鱼儿顿时心痛万分,捧起那碎成几块的玉,肉痛地大喊起来,“我的玉!”
赵洪红了眼,对赵鱼儿怒声道,“你怎么不拿稳,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竟然摔碎了!”
赵鱼儿正要说什么,他手里的玉块竟然在一瞬间化为粉尘,被风一吹,飘飘扬扬,化为青烟飘向了远方。
“啊——”
“啊啊啊,这是……”
赵鱼儿和赵洪惊得大喊出声。
“怎么……怎么会这样?”
“招弟,安武,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赵鱼儿反应过来,对苏桃色二人质问道。
安武叹了一口气,没说话。想起他自己在山里的那些经历,忙忙碌碌,辛辛苦苦,最终又何尝不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