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了一干闲散人等,只有里正、仵作以及几名游缴留了下来。
之前与赵十八不对付的那名游缴也在其中,他愤愤不平的盯着苏桃色,显然是苏桃色杯了他的好事。
苏桃色才懒得理会他,将目光投向里正,问道,“我之前听人说,镇子里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你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里正知晓苏桃色要调查凶手,便没有隐瞒,徐徐地为几人讲起了镇子里最近发生怪事。
最初的一起案件,发生在三个多月之前。
死者是一名更夫。他打更的时候死亡,第二天被发现死在了街上。他的死状跟现在的陶道长非常相似,都像是被吓死的。但当时,大伙儿都没太在意,只以为是打更人被什么突然窜出来的猫狗吓成这样。
第二名死者是一个醉酒走夜路的中年男子。同样死在街上,死状与之前的更夫相似,没有伤口。但当时,里正也没人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只以为是此人喝多了酒。
第三名死者是一个外乡人。大半夜上街,第二天让人发现横死街头。死状同样与前两人相同。
直到这时,镇子里的人才发现了异常。
三名死者的死状竟然离奇相似,这肯定就不是意外了,他们决定将这三起案件并案处理。
可还不等他们查出真凶,又陆续有新的死者遇害。
那凶手,依旧在肆无忌惮地行凶。
这三个月来,陆陆续续死了十多人,死状都差不多。凶手是嚣张至极。
他们本来想要报到县里,但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里正担心自己的前途,硬是抗了下来。而且,最近一个月也已经没有新的死者,他们还在庆幸,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却没想到,这次,竟然一次出现了五名死者。
事情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他们再想掩盖真相已经不可能了。此事必然会引起上头的注意,所以,里正想早点抓出凶手结案,才决定拿赵十八四人顶罪。
里正讲完以后,便对苏桃色道,“之前,陶道长说,这一切都是有妖邪作祟,他便自发每夜巡逻,却没想到,连他自己都搭了进去。”
说到此处的时候,他摇头叹息。对于陶道长的死,他似乎也非常遗憾。
“他认为是妖邪作祟,都是怎么个说法?”苏桃色问。
里正神色有些尴尬。毕竟,他可是上头指派的乡官,宣扬迷信总归是不好的。
他干咳了一声,“陶道长说,那些人,都是被精怪吸了魂魄。镇子里面也有些传言……”
“里正,你怎么跟挤牙膏似的,镇子里的人究竟是怎么传的?”苏桃色急问。
里正道,“哎,都是镇子里的人乱传的,你别当真啊。”
“你到底想不想抓凶手了?”
里正无奈,他是不会亲自将那些事说出口的,他朝一名年轻游缴使了个眼色,“大东,你来说。”
被称为大东的青年站了出来,他看起来比较憨厚,开口道,“我也是听镇子里的人说的,你们权当听个热闹……”
“之前,镇子里有一大户人家,好像姓陈。”
“那几年,镇子里也不太平,附近总是有山贼出没,那大户人家家里颇有些家产,便被山贼盯上了。”
“一夜,山贼洗劫了陈家,全家上下,连上丫鬟仆人共二十余口,全部被杀死了。”
“附近的百姓也听到他们的惨叫声、求救声,但哪个敢出来救啊……”
苏桃色听后,疑惑地问道,“可这跟镇子里现在的怪事有什么关系?”
大东道,“有人说是陈家人怨气不散,想要报复镇子里的人。”
“怨气吗……”苏桃色喃喃了一句。
吸人魂魄,这确实像是怨气所化的精怪所能干出来的事。
一旁的旬二开口对大东问道,“如果说是陈家报复,可陈家的事已经是很多年前了,为什么在三个月才开始报复?”
“这个……我也不知道。”大东回答。
“镇子里的人怎么说的?”
“他们没什么说法。”大东摇头,表示也不太清楚。
苏桃色又问,“那陈家在哪里呢?”
大东依旧摇摇头,“不知道!据说,那些山贼不仅杀光了陈家的人,还一把火将陈家庄子给烧了,这些多年过去,早已经没了痕迹。知情的人也都已经不在世上。现在镇子里的人,多数都是从外面逃难来的,也没有人知道那陈家宅子究竟在哪里。”
苏桃色皱着眉头,疑惑道,“不对呀!既然有人能将陈家的事传出来,怎么会不知道陈家所在位置呢?”
大东微微一怔,似乎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但很快,他又道,“陈家的事,都是老一辈说的。但他们听说陈家的事时,都还是孩子,也没有追问陈家具体所在位置吧。不知道,应该也很正常。”
“如此来说,也算合理。”苏桃色点点头。
见苏桃色三人似乎已经没有问题问自己,大东欲言又止的样子。
苏桃色奇怪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大东道,“我也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
一旁的里正都看不下去了,对他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