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怪人并没有回答苏桃色的问话,缓缓消失了。
苏桃色立即惊醒,她睁开眼睛。
眼前,还是那个熟悉的山坳,火堆早已经熄灭了,外面的雪依旧纷纷扬扬,没有停下的迹象。
身后的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正是旬二。她回头,见旬二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浑身寒意。她接触到他的皮肤,温度极低。
“旬二!”她担忧喊了一声。
旬二没有任何反应。
她意识到情况不太妙,摇晃着旬二,不断地呼唤。
半晌,旬二才缓缓睁开眼睛,声音虚弱,“招弟……”
看到他苏醒,苏桃色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别睡了,天亮了!”
“嗯……”旬二精神状态不好,淡淡地应了声。
苏桃色又立即去摇醒其他人。
赵十八在她的摇晃中苏醒过来,看起来同样虚弱,身体已经冻得僵硬,想要缩成一团保暖都几乎做不到。
另外两人,赵十斤和王白树,任由苏桃色怎么摇晃,两人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们的身体已经冻僵,再试探脉搏,才发现已经完全不再跳动。
旬二添了些柴火,将篝火生了起来。
走过来,问道,“他们二人怎么样?”
苏桃色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他们……好像……已经死了!”
这一句话,顿时将还有些迷糊的赵十八,震得清醒了。
“什么?他们死了?怎么……”他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侧身去看赵十斤和王白树。
发现两人的头发和睫毛上,都已经结了一层冰霜。嘴唇、脸色更是苍白得毫无血色,身体,也早已经僵硬。
只是,他们的面色很平静,想来是走得安详。
赵十八愣愣地看着两人,许久都没有动弹。
旬二走过去,再次检查确认,果然如苏桃色所说,赵十斤、王白树二人,已经死了。
悲伤和对死亡的恐惧阴影笼罩在三人心头,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整个山坳里,安静得可怕。
过了好久。
赵十八痛苦地道,“怎么会这样?明明我们五个人睡在一起,连招弟都没事儿,他们两人怎么会被冻死?我不信,这一定不是真的……招弟,你告诉我,这是幻境对不对?”
旬二和苏桃色都没有说话。
此时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内心的悲伤同样难以言喻。
山坳里,响起赵十八低低的哭声。
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混迹江湖多年,此时却哭成了一个孩子。
……
许久,他声音渐渐小了。
旬二朝着山坳外看了一眼,“为什么雪还没有停?照理来说,应该已经转换到了春天才对!”
他顿了顿,看向苏桃色,“会不会是宗道长将季节停在了冬天?”
苏桃色皱眉,“他应该不会干这种蠢事吧……”说话的时候,她又朝着火堆靠近了一些,可还是很冷。
旬二走到赵十八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十八,别想了,事已至此,难过也没用了,现在我们自身难保,还是想想办法自救吧。”
赵十八吸吸鼻子,止住了哭泣。
他当然明白,旬二说的是对的。
他抬起头,看向旬二,喃喃地道,“我刚才……好像看到宗道长了……”
“嗯?”旬二和苏桃色同时一怔。
“在哪里?”旬二急忙问。
赵十八指了指山坳口,“就在那里,宗道长就站在那里,背着长剑。他说,他来救我了,让我跟他走。”
苏桃色,“……”这一听就是做梦。
宗光鹤怎么可能来救他们?
旬二神色却是凝重起来,“你说,他让你跟他走?”
“对!怎么了,旬二哥,宗道长是不是有可能……已经……”赵十八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旬二摇摇头,道,“我刚才也做了一个梦。”
苏桃色抬头看他,“你又梦见什么了?”
旬二脸色微红,“我梦见大哥了……他,他也是站在那个位置,说让我跟他走。”
苏桃色一怔,顿时惊呼一声,从地上弹跳起来。“呀!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我刚才也做了类似的梦。我梦到盆盆来救我们了,他也让我跟他走!”
三人顿时都意识到了什么。
苏桃色道,“这么说来,我们都做了同样的梦……尽管我们看到的人不一样,但那个人的目的却是一样的,就是带走我们!”
“是鬼怪吗?”赵十八直接问。
苏桃色点点头,“应该是了!他能幻化成我们心中认为可以救我们的那个人,如果照这样说……”
她神色凝重起来,“赵十斤和王白树可能并非是冻死的,而是被鬼怪带走了。也许,他们也看到了他们希望看到的人,来救他们。他们便跟着走了。”
赵十八和旬二听到这里,背脊上立即起了一层寒意。
但同时心中又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答应跟着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旬二道,“当时,大哥让我跟他走,我想着招弟,便回头看了一眼。可招弟并不在我身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