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有些类似的感觉出现,就像是这件事情我经历过一般……
思维太多,如若乱麻,我一时间无法抽丝剥茧。
郭得水正在和张立琮解释,说什么罗盘是一张大符,可罗盘也是有演变的,灵龟是天地生成纳阴阳为一体之物,须弥又是三大龙脉始祖。
又譬如这须弥之中,山有阴阳,阴阳相合,更佐证此间为发源地的说法。
郭得水说得很认真,一旁的白树封听得也很满意。
张立琮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站着。
终于,郭得水稍稍停顿,看向我道:“蒋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郭得水眼中是有期待的。
白树封更为怡然自得,像是在张立琮面前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我还没开口,白树封又补充了一句:“铁刹道长,本观主便教你一词,很多事情,不懂,便不要多言,有时候年纪并不是资历。”
再然后,白树封也看向我,笑道:“不信,你便让蒋先生说与你听。”
张立琮目光落至我身上,眼中更为深邃了。
“不太对。”我回答了三个字。
郭得水一懵,白树封的神色蓦然一沉。
“缺了风水演变,缺了阳算,须弥是祖,若根源在这里,那郭先生你的天元相术,我的管氏阴阳术,甚至于罗十六的地相堪舆,都不会存在!”我言语凿凿了许多。
这片刻,我忽然就觉得自己通透了。
相似之处,被我找到了!
诱因!
这须弥,就是诱因!
金家有个大先生,建造了金神七杀之垣局,引诱了大量阴阳先生前往!
过阴山脉有个管仙桃,以自身传承为饵料,数百年间,算计杀死不知道多少阴阳界中人!
阴阳术是一种需要求证的法门,又是一种高低有分的术法。
人,又有贪欲。
须弥,的确是祖山,祖山,也的确被人找到过。
找到须弥祖山那人,或是带领了队伍,或是引诱了很多人前来。
此后,那些人都没能离开!
相通之处就是这一点!
人之贪欲,千年间从未变化。
饶是如今,一样有贪图蝇头小利而被骗的倾家荡产,甚至是丢掉性命的人!
如今人留下的是钱财,曾经人留下的,便是传承,是术法!
思绪,只在这一瞬间掠过,我一字一句,说了自己全部的分析。
这些话讲出来。
郭得水从懵,变成了茫然,又从茫然,变成了微颤,惊愕,眼中居然还生出了一抹恐惧!
白树封的得意,骤然消失不见了,铜面具下的眼眸,变得极度阴沉。
周围那些天元先生更是如此,都无人敢说话了。
我深呼吸了数次,才让心绪平复。
“你意思是,从始至今,天下阴阳先生都在找须弥,找风水源头,有人找到了,便设局,杀了很多人?就和那管仙桃一样?”白树封问了我一遍。
我点点头,说:“最多,最开始一样,可最后不一样,他没有一直杀,可能只是那一批,便彻底封死了须弥的消息。只有盗墓的舒家找到了这里,挖掘开了山陵,不知道多少年后,我们又来到了此地,否则这里,就像是培养舒家的温床,一直让舒家汲取。”
“有没有可能……不是蒋先生你那个说法,而是一群人找到了须弥山,然后一群人选择了留下呢?”郭得水试探地说。
“不排除那个可能吧。”我回答。
郭得水脸色总算好了一些,苦涩道:“阴阳先生出黑不易,总不能咱们这一行,总是自己坑来坑去,杀来杀去的吧。”
我才明白郭得水低落和惧怕的缘由,又说了句:“咱们没进去山陵时,能这样想,可进去了,还是暂时把事情想得最糟糕吧,那样更安全,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还是得按照郭先生你最开始的说法,寻过墓,见到了实证,我们才能判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郭得水用力点头,正色了许多。
我微眯着眼,喃喃又道:“至少,舒家从此间得来了术法,我们要从此间找到那些术法根源,那就有了破解之法。”
我这话,让白树封的阴翳骤然消散许多!
他点点头,重重说了句好。
郭得水陡然轻松了下来,脸上笑容浓郁不少。
“蒋先生棋高一着,咱们真要能找到破解之法,等回头直接大张旗鼓的去找舒家,啧啧,我都不敢想他们那群人的脸色!”
我嗯了一声,再微眯着眼看须弥山。
那种崇敬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阴森。
阴阳界信仰的祖山,无论是什么缘由,都成了当年一批人的埋骨之所。
很有可能,那批人是阴阳界最强的……
山中,又有什么东西,如此让人着相?
“休息一夜吧,红河,你先前也消耗不少,这里的人还有厨房,里头吃食不少,先前天元先生煮了肉,你去吃点儿,好好睡一觉。”张立琮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还没点头,灰太爷先行一步,钻进了最尾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