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速度最开始很快,而后稍稍放缓一些,火光愈发近了,他们应该已经发现了我,周围的人开始靠拢,收缩了包围圈。
果然和我推断的一样,这群人主要目的是我。
我“自投罗网”,他们自然不会费心力去追其余人。
眼前出现了金家人先前的营地帐篷,***脆进了营地内,又进了三供奉之前休息的大帐。
随手将六供奉的头颅扔在地上,我一屁股坐在大帐中央靠后的兽皮椅子上,活动了一下酸软的身体。
脑袋隐隐还有些昏沉,反噬的后遗症并没有完全散去。
这椅子可是真软,三供奉还挺会享受,不过,他现在只能在阴间享受了。
血腥味在大帐内弥漫着,六供奉空寂的双眼,怔怔的看着我。
我搓了搓下巴,微眯着眼,却看着大帐的门帘。
忽的一下,门帘被掀开,一股子冷风涌入。
当头的,是一个形体偏胖,满脸横肉的男人。
他和六供奉差不多,光头,衣着也相仿。
其后鱼贯而入,是一大群金家人,以及……一个七十来岁,同先前那窄脸的周家人相似,也和周奕有几分相似的老头。
那老头红着眼眶盯着我,眼中杀意沸腾。
一群金家人瞬间散开,围绕大帐一圈儿,将我死死包围。
那满脸横肉的光头男人,微眯着眼盯着我。
那窄脸老头,杀意更为浓郁。
“害我奕儿,又害我贤儿,你该死!”窄脸老头厉声喝道。
我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三个行动僵硬的人,和先前周贤操控的活青尸一般无二。
“周赟,蒋红河是不能杀的。”
这一茬,反倒是反过来了,金家人拦着舒家人,不让杀我了。
我笑出了声。
“你已经被重重包围,笑什么?”光头男人沉声质问。
“没有,就是笑一笑你们,一会儿一个调调,周赟是吧?人年纪大了,是容易老糊涂,先前那几个金家跑回去的残兵,没告诉你,你那儿子是怎么死的?”
“喏,凶手在这儿呢,他一阵穿喉,周贤连挣扎都没做到。”
我做了一个割喉,又歪头的动作。
周赟的脸色一阵煞白,满眼的血丝,他捂着心口,显然是气急攻心了。
“不要被他言语刺激,你们舒家不是说了么,蒋红河伶牙俐齿。”那光头男人按住周赟肩膀,他余光扫过六供奉的头,眼中同样有一抹哀伤,不过,他要清醒正常的多。
“你们一脉单传的周姓人,倒是和光头投缘,周奕不是我杀的,杀他的是一个叫做车泷的和尚,俗称金尺大师。”
“嗯,不用报仇了,我把车泷杀了。”
“周赟,你不应该视我为仇敌,是要感激我的,我了结了杀你孙子,儿子的凶手,算是你天大的救命恩人。”
“我想,如果六供奉此次没死,你是杀不了他的。”
“是吧。”
我这几句话说出来,周赟噗的一口血喷出,整个人都变得萎靡起来。
他颤巍巍的指着我,连着几个你字,其余话都没挤出来。
那光头男人微眯着眼,竟还是没对我所说的话动怒,他一招手。
几个金家人就上前,手中抬着金刚杵,谨慎的靠近我。
我蓦然明白过来,摊开手,笑了笑:“你是金家几供奉,真够小心的,怕我忽然杀人吗?手无寸铁,吓得你成了缩头乌龟?”
“本人金纹,排行第二,你所杀的金邬,金森,分别是我的三弟和六弟,他们两个大意,被你所害,我自当小心为上。”那光头男人,还真一本正经的回答我。
一时间,这还真让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就像是一块棉花似的,怎么用力攻击,都全部纳入其中。
“我承认,你们金家用的是喇嘛的手段,那些人,没有一个人像是喇嘛,你就算穿着这身衣服,我都觉得,你应该是个秃驴。”我长吁一口气,说。
“是吗?谢谢。”金纹点点头,神色缓和了不少。
我:“……”
片刻间,那几个金家人已经逼近我,金刚杵,金刚橛这一类的兵器,全都架在我脖子上。
更有一人胆子大了些,一脚踹在我膝窝处,想要我跪下。
我腿绷得笔直,关节处一阵生疼。
“你们又不敢杀我,我好歹算是舒家的血脉,回头不怕我回了舒家,整顿了人手,找你们报复?”我幽幽又道。.
我刻意说这话,就是借了打不过就加入的那股劲儿,毕竟舒子徽和舒迂都表现过对于血脉的过度青睐。
我只要愿意低头,他们是很乐意,让我当舒家的少爷。
看来,金家人也了解舒家的做派,围着我那几人真就不敢动手了。
从这一点,还能看出来,舒家和金家整体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悬殊。
或许是某些事件,导致金家一直实际上看不起舒家吧。
就譬如,舒子徽被他们说成舒老九?靠着一张脸皮和嘴皮行事?
想到这里时,我内心又一阵嫌恶,嘴角咧了咧。
“他骗你们的,这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