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侧过身,我将狐仙请灵符放在了床榻上。
身上忽地轻松了,很快,胡三太爷又钻回我衣服里头。
我拿起来了狐仙请灵符,狐狸形状的符文跃跃欲出。
内心在思忖,推断。
胡三太爷傍身,就给了我逃走的契机。
金纹绝对是个***烦,必须得做掉他!
关键是,他曾有意无意透露过,他没杀过人。
当时,他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可事实上,我感觉他做什么都很精密,这不像是性格,更像是一个先生的本能。
据我目前的了解,舒家人中有大先生,六供奉和三供奉都是,他们只是钻研的术法和常规我使用的阴阳术不同。
那金纹肯定也是。
他必然出黑了,出黑了又有命数庇护,没有板斧,我就不能下死手……
而金纹必定还有喇嘛的手段,相当于能打能算还能抗……
我计算了半天,才得出一个结论。
我能对付金纹的概率,不足一成……
可如果不走的话,再等上一两天,舒家将舒离柔送来了,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不管金家和舒家之间怎么样。
他们对我,肯定会防备的比现在还要严厉。
我忽然又想到一点,如果,我趁机挟持了舒离柔呢?
岂不是既拿捏了金家,又掐住了舒家的咽喉?
金抚心想要利用什么血浓于水的说法,我何尝不能利用这个机会?
就是挟持一个弱女子,还是病恹恹的弱女子,难免有些让人不齿……
当然,内心只动摇了一小会儿,我就坚定下来了。
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齿不齿,保住囫囵个儿,逃出去再说!
想清楚这一切,我稍稍松弛了些。
这房间里该有的都有,古色古香,却并不缺少现代元素,连厕所都有一个。
就是没吃的。
我去敲了敲门,喊了一声二供奉。
外边儿安安静静,一个响儿都没有。
我又凑到门缝那里,喊了句:“二供奉,现在不管吃了?一整天没一粒米了。”
还是没有回应。
人又走了?
看上去年纪不大,上厕所还挺麻利?
在门缝儿上瞟了一眼外边儿。
一个人静静站在那里,微微垂头。
月光映射在他脑袋上,光溜溜的头折射着淡淡光晕。
我的确是饿了,要是不填饱肚子,就算到时候能挟持舒离柔,我都没劲儿跑。
因此,我直接就拽开了门!
我不跑的情况下,金纹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迈步走到金纹身后,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二供奉,困得不行,可以进我房间对付对付,整口吃的先。”
金纹回过头来。
就那么一瞬间,汗毛根根竖立!
这哪儿是什么金纹?
从背后看,的确和金纹身段差不多,可它转过头来,竟是一张完全死人青的脸。
脖子上挂着一串白色的嘎巴拉,死人青的面颊上,带着一丝丝漆黑。
微弱起伏的胸口,留着一***尸气未散。
我猛地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了一个绵软的身体上,肩头瞬间被人抓住。
扭头,我瞧见的赫然是金纹,他圆脸上没有笑容,带着一丝丝冷。
抬手,他食指就要弹我脑门。
“停!”
我一手抓住金纹的手指头,语速极快,就说我要见金抚心。
“大半夜的,你跑出来,见小姐?蒋红河,撒谎不是一个好习惯。”金纹面无表情。
我迅速又松开手,后退了两步,进了屋内。
还好,那光头的活青尸,并没有动手。
我这会儿赤手空拳的,刚才金纹没回来,我还真不好对付它,得吃大亏。
思绪落定,我嘴角抽了抽,才说:“本来不想见的,想找你那点儿吃的,结果喊半天不吱声,我以为你睡着了,谁知道你人不见了,杵一口喇嘛尸体在这里,怪我了?”
金纹脸色才稍稍松缓一些,又浮现了笑容。
“原来如此。”
我注意到,他神色变幻期间,眼神很注意我的神态变化。
我没撒谎,他才脸色变得好看。
“不过,赶路途中,是怕你本就负伤,伤势恶化,才让你顿顿有吃食。”
“如今待在金家,你伤势也差不多好了,无需一日三餐,一日一餐即可,明日会有人送来,减少些体力,便减少了你的活动,于你于我都好。”金纹又说道。
我:“……”
金家还整这出?
和金纹对视了几秒钟,我没吭声。
一路来的接触,我知道和他商量没用,金纹会说谢谢,嗯,就是不会办人事儿,他太过“稳重”了。
这一系列小细节,都能无声无息的削弱我……
“小姐睡了,你也睡吧,睡着了自然不饿,明早会有一顿饭。”
金纹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没有吭声,伸手要关门。
可就在这时,金纹忽然咦了一声,他目光落在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