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为窄长的通道,两侧却还有许许多多的小门。
光源来自于上方的线灯,呈现条状隐没在天花板内部。
被控制的舒子徽,舒离柔,以及最后方的张立琮依次入内,门被合上了。
我顺手去开旁侧一窄门,却发现推不动,把手下边儿有隐晦的锁孔。
“要打开?”张立琮问我。
“不用,没必要。”我沉凝片刻,说:“吉方存金柜库房,打井引水,这些门内,必然是舒家这些年来的积攒,大部分应该是须弥陵墓中的东西。”
灰太爷终于从我衣服里头钻出来了,它吱吱尖叫了一声,意思是什么没必要了?进沙漠上雪山,太爷它吃了别人吃不完的苦头,到了收获的时候,怎么能说没必要?
我伸手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告诉灰太爷,现在拿了有什么意义,能带走吗?生死当前,必须要分个胜负。
灰太爷才偃旗息鼓。
不过它眼珠依旧贼溜的看着那些门,贪财好色,便是灰太爷的鼠生准则。
这条通道两侧,起码有二十多个屋门,怪不得舒家会直接封了这一整个区域。
直到通道尽头,又有一道门,不过没有锁了。
推开门后,入目一眼瞧见的,居然是一个水潭。
不,不是水潭,而是井,只是这个井太大,直径得超过三米。
井水近乎溢出至井口位置,旁边的井沿用着价值不菲的玉砖。
一些管道探进井口内,旁边还有不少的水桶。
看样子,舒家一部分用的这管道送水,依然有一部分人直接挑水走。
除却了这口大井,几面墙壁则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了。
一股淡淡的暖意萦绕着,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上方的房梁极高,舒家整个大宅高低是不同的,这地方应该是宅子最高的区域。
我轻吁了一口气,感受着生气的流淌,走至井边,拆掉了脸上的纱布,捧了水喝了一大口。
在沙漠中这么长时间,这一口水,都觉得清爽甘甜。
“喝吗,老头子?”
张立琮同样拆掉了脸上的纱布,他喝了一口,本来略开裂的嘴皮,稍稍滋润了一些。
“再洗把脸,马上这水就不干净了。”我笑了笑。
张立琮倒是没有推辞,我两将脸上沾染的血污,药渣,全部清洗的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我让张立琮吩咐黄仙,给舒子徽,舒离柔加持了一层控制,又让胡三太爷解开了两人的迷惑。
两人身体都微颤了一下,眼神变得清明了许多。
舒离柔一下子却哭了,清澈干净的眼眸中,透着浓郁的哀伤。
舒子徽眼中带着错愕,震惊,死死的盯着我。
可他们都动弹不得。
最早和絮儿奶奶打交道的时候,我就感受过黄仙迷惑人,人有思想,有知觉,就是控制不了身体。
“很惊讶吧,舒子徽。”我神情平静淡然。
舒子徽的眼珠逐渐泛红,带上了血丝。
至于舒离柔,眼泪更是婆娑的落个不停。
这让我看着觉得心里很不适。
“我还没动手,没对你怎么样,你怎么就哭起来了?”我皱眉看向舒离柔。
其实我和她没交集,最多就是当初面对面那一眼,下一秒舒离柔就被我打昏了。
她无辜是真。
可我更无辜。
所以她哭,最多让我不适,并不会让我停住接下来的举动。
舒子徽的眼神蒙上了杀意,他在拼命的挣扎,似乎还在用眼神威胁我,不要对舒离柔做什么。
这时,张立琮忽然道:“她并非被你吓哭的,胡三说,先前我们偷听的时候,它弱化了一些控制,让舒离柔听到了金抚心的话。”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舒离柔的眼眸中透着浓郁哀伤。
这时,舒子徽的眼神稍有变化,变得煎熬和痛苦起来。
随即,他又在拼命的挣扎。
“记得两年前么?”
我没有看舒离柔了,又看向舒子徽,说道:“两年前,你带着唐家的人,来到八茅镇,收走了老张叔和秦姨的魂。”
“最后,秦姨被你们害得痴傻,我花费了很大的心力,才让她恢复。”
“再之后,你就像是抓一只蚂蚱那么简单,将我带到了这西北荒漠。”
“很得意对吧?”
“我甚至怀疑,你跑出来,就是为了生下私生子,我怀疑我妈的事情,压根不是壬河完全的安排,而是你在一旁,悄悄的推波助澜,你选了我妈而已。”
“舒家第九,注定要生一个逆命之人吗?”
“你们舒家的出现,只会带来麻烦,带来灾殃,舒迂一出现,害死了赵家几十号人。”
“你们太过了,压榨的我没有空间躲闪,都说祸不及家人,你们偏偏搞这一套。”
“现在,我主动来找你们了,就站在你们舒家,你感觉怎么样?”
我话音愈发的平静,这平静,是因为我控制住了愤怒,控制住了情绪。
舒子徽眼中的愤恨,猩红,逐渐褪去,他再露出的情绪,是嘲讽,是轻蔑,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