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张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司机坐了回去,驱车离开。
我认得他,他叫吴用,是镇上殡仪馆守门老汉的儿子,瘸子张经常喊他开车接送。
让我不安的是,吴用忽然说时间到了,紧跟着又变了口风和脸色。
很显然,他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下一刻公鸡打鸣,他才恢复正常……
最关键的是,那时间到了几个字……
先前和殷莺聊天的时候,她就说过,有个算命的在我家门口看着。
瘸子张还让我喊她找回去,和算命的说时间还没到……
关于这事儿的细节,瘸子张和我说了许多。
同他六十二岁要遇到的劫难有关!他会身老体衰,百鬼围宅!
可瘸子张也说了,这时间,还有半年啊!
“老张叔?”我不自然的看向瘸子张。
瘸子张紧绷着脸,怪异的是,他脸上好像浮着一层黑气儿?
“没事,吴家老两口天天守着火葬场,吴用撞个鬼正常。”瘸子张抿着嘴说了句。
可显然,他神色不轻松。
我还想说话。
瘸子张却喊我先进屋,先把女婴尸体锁起来。
他转身去开了门锁。
我们进了屋,瘸子张又朝着右侧的槅门走去。
槅门后是一条斜着往下的小通道,往下走了七八米,又有一道泛黄的铜门。
铜门上挂着一道锁。
瘸子张又将锁打开,我们进去后,这是一个四平米左右的房间。
墙上有两根铜锁链,深埋在墙体中。
每个背尸人家里头,必备一个停尸房。
遇到特殊情况,尸体无法送走下葬,凶尸又无法放进主家,背尸人就会暂时存放,将其关在锁尸房里。
我从背篓里拿出来了女婴的尸体,让我心头微寒的是,女婴脸上的玉片,居然变色了。
黑色的猫首,隐隐有些泛红。
这黑红的颜色,就像是血……
要是天黑再持续一段时间,恐怕这玉片就要失效,我就是背着一个血煞在背上……
想到这里,我都不寒而栗。
瘸子张给我眼神示意。
我立即蹲身下去,用铜链绑住了女婴的四肢,脖子,打出来了结。
我做完这些,瘸子张将那玉片取了下来。
红色的绒毛覆盖住了女婴的脸皮。
她一双眼睛睁着,哀怨无比的盯着我。
“老张叔,什么时候超度她?”我忍着心悸问瘸子张。
瘸子张眯着眼睛,说还得等等,他自己一个人不够,还得找个朋友。
可现在,有些事儿忽然来了,他得解决了才行。
我心里又是突地一跳。
瘸子张在暗示,劫难要来了?
我立马就问了瘸子张。
瘸子张却当即否认,让我不要多想。
他这会儿得去睡一觉,让我去找我那小女朋友,尽快让她离开八茅镇,这镇上马上就要不安生了。
我身体一僵,才回过神来。
从锁尸房出去,瘸子张进了他屋子,我先给殷莺发了个消息,就去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
结果殷莺没回我。
这会儿才五点半左右,她肯定还在睡觉。
我又不知道她住在镇上哪个酒店,得等才行。
床边坐着,我困困顿顿就躺下去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我名字,还有敲门声……
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以为是做梦。
阳光穿过窗户,照射在我脸上,格外熨烫。
喊我名字的声音很清晰,敲门声更清晰!
手机在嗡嗡震动,是殷莺在给我打电话。
我赶紧下床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个二十岁出头,模样娇俏可爱,皮肤白皙的女孩儿。
纤瘦的腰肢,盈盈一握。
琼鼻,杏眸,恰到好处的弯眉。
马尾辫一端搭在了肩头,显得更为活泼。
她正是殷莺!
我一下子就结巴了,说了句:“你……咋直接过来了?”殷莺撅了噘嘴,不满的哼唧了一声:“你看看,都几点了?我给你回了一百个消息你不理我,我就想着,你肯定是睡着了。不得过来找你。”
殷莺的声音很清脆悦耳。
我拍了拍脑门儿,脸上都是苦笑。
这时,殷莺又好奇的往里探了探头,她问我,不打算请她进去坐坐?
我这才反应过来,让开了门。
殷莺进了屋内,她左右打量。
我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两人几个月没见面,虽然微信聊了几句,但实际见了,我还是很尴尬。
这时,殷莺目光又落到我身上,她正要开口。
我总算憋出来一句话,说:“要不……你坐一会儿,还是回去吧?”殷莺一愣,她前一刻还好端端的,下一刻眼眶就红了。
“你赶我走?”殷莺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声音都变了变。
我心里一慌,立马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赶紧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