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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廖呈这老头子有点变态了……
我为什么要逃?
我不走,留在老道观吃四道菜?
还有他喊我好孩子……
我觉得,恐怕是他恼羞成怒之下,最后的平静。
就好比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一样!
我差点儿摸走他道观的传承,就是不知道,他现在会怎么折磨我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我脸颊滑落下去。
廖呈抬起手,指间按在了我印堂之上。
我只觉得一阵轻微的刺痛。
本来无法寸动的身体,忽而又能动了。
可我不敢动……
我怕我妄动,下一瞬就要丧命。
廖呈又伸手点了一下柳絮儿,她同样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她眼中尽是惊惧不安。
「你们,跟我来。」
廖呈语罢,转过身,便走上了左侧的拐角,上了栈道。
他持着木棍,脚步反倒是平稳不少。
「我们……」柳絮儿紧张得声音直发抖,脸上更是惶然。
「走!」我咬了咬牙,低声道。
这会儿不知道廖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他不杀我,这已经是运气。
好端端放开了我和柳絮儿,让我们跟上,要是我们再忽然异动,可能廖呈不动手,那些长绒羽的尸体,都能把我们吸干。..
我迈步跟上了廖呈,柳絮儿小碎步的紧跟在我身后。
在栈道上走了一截路,便到了一处我斩断栈道的所在。
让我愕然的是,栈道断裂的地方,居然搭着一根木头。
再仔细一看,那是完好栈道上的扶手。
我这才明白,廖呈是卸掉了扶手,用来填路。
廖呈平静的走过那木头,感觉像是如履平地……
虽然以我的身手来说,走这么三米的绳子都无碍。
但廖呈毕竟是百岁老人,他不但身体健朗,平衡力惊人,这心境更让人惊诧。
这么高……居然不恐高的吗?
廖呈没有停顿,继续往前。
我脚下一用力,便越过断裂处,到了完好的栈道上。
柳絮儿却没有和我一样跳,而是走的栈道扶手。
我腿上又开始流血了,疼痛让我轻嘶了一声。
「等进道观,我给你疗伤。」柳絮儿语气中明显有一丝心疼。
我艰难的笑了笑。
现在还不知道,进了老道观,廖呈会做什么呢……
连续走过几处被我斩断的栈道,我们终于回到了老道观里。
从那房间出去,到了道观大院的屋檐下。
雨水还在淅淅沥沥的落着。
那一排假山变得湿润光亮,颜色更是漆黑无比。
另一排的水渠满是细密的小点,水珠炸开水花,又迅速形成波纹。
大殿的门关闭着,却给人一种死寂感。
廖呈一路走过了大殿,到了他存放东西的房间里。
我和柳絮儿跟了进去。
这时我心更凉了半截。
廖呈带我回来,要给我算总账?
走至房间中央,廖呈停了下来。
「小姑娘,你不是要给他治伤吗?」廖呈满是细纹的脸上,忽而带上了笑容。
柳絮儿略慌张的看向我。
她蹲身下去,检查我小腿上的伤口。
我抿了抿嘴,又和廖呈对视。
「廖先生……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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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廖呈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我着实不甘心被杀,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
「你想活着,也想拿到好处,阴阳界中,尔虞我诈,生死不论,并无误会可言。」廖呈摇了摇头道。
他这一句话,直接将我所有话都堵死了。
这还让我再说什么?
「你想打开那道门?」廖呈忽然抬手,指了指第二道柜门。
「这……」我面色更僵,却没辩解了。
在廖呈面前,我再辩解也没意义。
廖呈却走到了门前,从怀中摸出来了一把钥匙,轻而易举地打开了锁。
「你知道,为什么这把锁,你无法打开吗?」廖呈又道。
「小子不知……还请先生解惑……」我双手抱拳,脸上写满「恭敬」二字。
我差不多能听明白了,廖呈这会儿,是想和我说话,并没有杀意。
看来那山羊胡已经无了。
廖呈几十年没见过人,不想那么孤寂?才不杀我和柳絮儿?
廖呈呵呵一笑,道:「此锁,是以零正二神之法,铭刻下符文,此符,专伤魂。」
「你可知,什么是零正二神?」
呃……
我其实想回答,零正二神不就是他的阴阳术吗?我没看过,我怎么知道?
可我又怕说错话,惹恼了他。
毕竟,他还有另一面,现在看起来正常,万一走火入魔的情绪出来,恐怕我们就没那么好过了。
我思绪极快,毕恭毕敬的回答:「阴阳二字看零正,坐向须知病。若遇正神正位装,拨水入零堂。零堂正向须知好,认取来山脑。水上排龙点位装,积粟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