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康巴汉子的脸都是红扑扑的,可他脸上的红晕居然白了些许。
我顿时知道,事情可能不太对劲了。
那康巴汉子果然谨慎了不少,低声问我,怎么会想找地相庐和疑龙道场?
我面色保持镇定,故作不解地问他,哪儿不对劲?我听说,地相庐和疑龙道场,都有很多先生。
老先生其实没和我说这些,都是我凭借那高冠老道士的话分析而来的。
康巴汉子立即摆了摆手,他面色隐隐透着惊惧,问我上哪儿听来的消息,地相庐就在唐镇,好多年前就闹鬼了,听说还死了不少人,疑龙道场在红原县里头,现在也是个闹鬼的地方,早就没人了。
他又说,以前是传闻地相庐住过两位很厉害的人,可时过境迁,早已经物是人非,至于疑龙道场,去过的人,精神都不正常了……
顿了顿,他劝说我,让我千万不要去这两个地方。
我故意露出惊怕的神色,连连点头,和他道谢。
他又劝我,说不去的话,就不需要害怕什么,接着他和我说了这院里头一些东西的摆放位置,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他。
我表示感谢,又问了他名字,得知他汉文名字叫唐牯。
唐牯离开后,我进了院内。
这小院挺朴素,十来平米大小,修了个花台,支棱着茶桌。
这没有堂屋,前面和左右共三个房间。
沈髻推开一道门走出,眉头微皱,道:“都闹鬼?如此巧合?”
“巧是挺巧的,还是得去看看,这里头,好像有点儿问题……”话语间,我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问题在于,老先生让我来地相庐找尺子。
可老道士,却说了疑龙道场……
老先生那边的讯息,是他父亲知道一把尺子能镇官尸鬼匠!
老道士所言,是他朋友,用了一把尺子镇住了凶尸!
我之前没有下细去思考,现在一想……这里头有个共通之处!
老先生的父亲,是那老道士的朋友?!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喃喃道:“那老道士挺能活,比廖呈还大点儿?”
沈髻疑惑地问我,怎么忽然说这个。
我摇摇头,说就是忽然想到了,没别的事儿。
接着我问她要不要休息休息,我出去打探消息。
沈髻告诉我不用,她跟我一起。
我活动了一下脖子,便走出小院儿,在唐镇内走动了会儿。
虽说这地方有个景区,但人并不多。
我找了几个路人,问地相庐怎么走?
年轻的摇头说不知道这个地方,年纪大的,马上转头就走。
晃悠了一两个小时,还真没问出来什么话。
正当我在想辙的时候,沈髻和我说,要不先回去休息,既然地相庐闹鬼,那等天黑之后,她可以用杨公盘定方位,或者搜寻整个唐镇,肯定能找到。
我点点头,平白浪费时间,同样让我烦闷,还不如回去睡一觉。
再回到院里,我进了最后一个房间。
躺床上,我很快就睡了过去。
之后还是沈髻敲门,才将我叫醒过来的。
天已经黑了,院内的桌上,摆着一些热气腾腾的吃食。
地上还放了好几只碗,里头有一些肉类。
我同沈髻过去坐下,姜萌指了指地上,小声地说:“给它们的。”
还没等我喊呢,身上衣服簌簌动了动,那些太爷太奶全都爬了出来,围着碗开饭。
我同样饿了,端起碗筷,狼吞虎咽。
沈髻和姜萌吃得细嚼慢咽,倒是秀色可餐。
我先吃完,就放下碗筷等。
之后沈髻蹙眉看了我一眼,眉目中透着冰冷和审视。
我尴尬地收回了目光,嘀咕了句:“有时候是相面,有时候是欣赏,姑奶奶你时好时坏。”
沈髻:“……”
站起身,我扭了扭脖子,说天黑了,事不宜迟。
太爷太奶们迅速回到我身上。
沈髻同样起身,取出来了杨公盘往外走去。
姜萌喊我们要小心。
出了院子,沈髻一直低头看着杨公盘,手中掐诀,似在计算着什么。
片刻后,沈髻立即转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我紧随她身后,不敢落下半步。
约莫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一条小街道的尽头……
不,说是尽头,可很奇怪,这里最多是常规街道三分之一的位置。
可路上却竖着一道墙,封堵了这条街道的路!
左右两边的房子,靠墙距离近的,几乎都荒废了,没有人居住。
街口那边倒是有人,整条街上都给人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
“不太对劲。”沈髻低声喃喃。
我也觉得不对劲。
手按在了那堵墙上,红色的砖石,凉气儿直接往我骨头里钻!
甚至还有种感觉,砖石里头有个手,正在扣我的手掌一样……
我猛地将手拔了出来,低头瞅着那块砖……
“阴气好重……这墙后边儿,死人不少……真闹鬼?便宜师父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