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另一手又赶紧去搀扶住柳絮儿。
将柳絮儿平放在地上后,我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脉搏呼吸。
太爷太奶们全都凑在她身旁,脑袋耷在她胳膊上。
黄二太爷脖子上的毛略有凌乱,它尾巴还在用力的扫柳絮儿鼻子。
“没事,黄二太爷,就是损了点儿阳气,等晒晒太阳,让陈卜礼炖上一锅羊肉,补一补就好了。”我稍稍松了口气,解释说。
柳絮儿的确没有大碍,还好,那旱魃只是吸了阳气,让她撞祟而已。
灰太爷吱吱了几声,不是冲着我,而是冲着众多仙家们,它意思和我一样,让大家伙儿别担心了。.
我站起身,四扫了一圈这院子。
右侧有一处地方,湿痕很重。
走到院子右侧,地上有两个脚印,是因为泥土太湿了而陷入下去,好像旱魃之前就站在这里。
脚印前方的杂草都被踩平了,像是还有一个人,之前就站在此处!
那个吹埙的人?
心,早已经沉入谷底。
旱魃被那人带走了……
那人是谁?长什么模样?恐怕得等柳絮儿醒来才能弄清楚。
我去将柳絮儿背起来。
白仙娘娘趴在了她肩头,免得戳到我。
两条柳仙藏进了她头发里头,其余的太爷太奶全部跟着我们。
灰仙请灵符在这期间落了,时效达到了极限。
我径直回到刚才那群镇民被撞祟的地方。
镇民不可怕,就是人太多,耽误我时间,要破开他们的撞祟很简单。
路上歪七扭八的倒着几十号人,我内心刚惊诧着是怎么回事。
便瞧见几个人匆匆朝着我走来。
陈卜礼,金尺大师,以及一个头戴着斗笠,只露出半张削瘦脸颊的道士!
一眼我就认出来了那削瘦道士的身份。
之前在过阴山脉外沿,落败于我和罗十六手中的白峪!
也是通过他,我和箬冠道士达成了这畸形微妙的合作!
同样是他,答应了陈卜礼一些要求!
此次是他来,我反倒是不奇怪了。
很快,三人走到我面前。
“白峪道长,有些日子没见了。”我声音沙哑地打了个招呼。
其实如果换成另一个箬冠道士,我说不定会怼一句,说他们做啥都赶不上热乎的。
白峪则没必要。
我其实还想知道,他们抓走舒家三先生舒迂后,都发生了什么。
白峪点点头,他下半张脸却透着凝重。
“蒋先生,叙旧的事情稍后再说,那旱魃呢?”
从白峪的反应,我直接就推断了出来,箬冠道士对我并没有什么意见。
那就说明,舒家和他们的梁子,彻彻底底的结死了。
吐了口浊气,我摇了摇头,哑声说:“不知道被谁引走了,那人吹埙,能牵动旱魃,絮儿应该看见了他,只不过现在她阳气大损,醒不过来。”
白峪那下半张脸透着几分阴霾。
陈卜礼略有些惶恐。
“旱魃,还是腐棺湿尸,两种凶厉融为一尸,你们的确镇不住,只不过,还有什么人,敢带走旱魃。”白峪声音沙哑。
我摇摇头,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那人恰好出现在这里,又恰好有带走旱魃的本事,这就有些奇怪,是不是早就有人盯上了陈家,或者说,盯上了他们箬冠道士要诛灭的尸?
我这样说,并不是没有道理。
来帮陈家的忙,我是临时答应的,不然我此刻还待在仙桃。
况且,我身边一直有着絮儿,以及全部出马的太爷太奶,想跟踪我,恐怕现在我师父都做不到。
“这……”陈卜礼眼皮狂跳,他哑声说:“陈家没有别的对手了,更没有对头。”
白峪沉默片刻,摇摇头说:“在此之前,八宅一脉并不知道,这里埋葬着旱魃。”
我眉头紧皱成了疙瘩。
这事儿,就显得奇怪了很多。
不是我们三方任何一方引来的人?
就当真是巧合?
我目光落至了金尺大师身上。
“阿弥陀佛,老僧孑然一身,无俗世愁怨,亦不会有人跟随。”金尺大师双手合起。
他半个身子都浸满了血,着实显得吓人。
还好,他肩膀上的伤口被简单包扎了一下,不然我都得起鸡皮疙瘩。
“先让絮儿休息休息,等她醒来之后,看看能不能有点儿什么线索。”我话音疲倦。
这几天本来就过得难熬,今晚上这一出,更让人摸不着头脑,莫名的,我还觉得是个隐患。
“诸位请。”陈卜礼做了个请的动作。
他又张望了一眼镇尾的方向。
没等陈卜礼开口,白峪就说:“我其余几位师弟检查干净了那座墓,会来找我们的。”
白峪往前走去。
我这才觉得稍微正常些,果然,白峪不是一个人来的。
回到陈家后,陈卜礼去吩咐人,做一些补充阳气的药膳。
我把柳絮儿送回了房间。
将她平放在床上后,我一屁股靠着床沿坐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