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的骚臭味,来了。”
灰叔警惕的话音,让我心头微震。
我本以为,后方跟着的尾巴,不会这么快现身。
毕竟我们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他怀着恶意来,出现肯定没好事,应该会选一个时机,让我们腹背受敌。
可现在,他居然直接现身!
这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不在内阳,能够拿捏了我们?
我觉得,他可能错估了白树封的实力。
以为我和罗十六离开了内阳城,就不够看了。
白树封身上透出的冷意,变得浓烈了不少。
就好像,他这一路上受了不少闷气,想要找一个地方发泄。
灰太爷忽而落在我身前的地面,它爪子轻轻在地上刨动,好似情绪暴躁了起来。
前方燕巢一峰的山口,先走出来了一人。
那人笼罩着一身长袍,就连头顶都被袍子遮住。
他怀中却抱着一头毛发发白,摇动着尾巴的狐仙。
我瞳孔一阵紧缩。
因为那狐仙,有着两条尾巴……
虽说狐仙本身干瘦,但那两条尾巴的毛发,却极为油亮……
忽而,狐仙抬起头来,狭长的眼睛看向了我们。
我一阵恍惚,眼前瞧见的哪儿是什么黑袍人,分明是柳絮儿站在那里。
“吱吱!”
一声尖叫传来,我陡然一阵清醒。
视线完全恢复,那狐仙已经趴在黑袍人的肩头。
“阁下是林乌来人,为何不报上名讳。”罗十六语气稍沉。
“观主?”灰叔再一次开口了。
他这话,让白树封侧头看了他一眼。
我一愣,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
灰叔没看白树封,看的是那黑袍人!
张立琮?!
最后一次见张立琮,他被柳正道打回了老熊岭的道观中。
两头黑老太太守在道观内,柳正道无法将其诛灭。
之后黑老太太入梦,要将整个北方出马仙一脉的高手全部引来老熊岭。
我们不得不被逼离开。
临走之前,柳正道站在老熊岭道观门口说了一句话,只要张立琮敢出林乌一步,柳家追杀他到上穷碧落下黄泉!
而上一次我们回零正二神山门,瞧见了一颗黑老太太的头颅。
廖呈虽说没有讲明白太多,但他问了,柳絮儿是否想当观主!
那时候我就有所揣测,林乌已经易主。
张立琮本就被重伤,保护不了黑老太太,黑老太太才托梦召集高手前来。
一头黑老太太折损在零正二神,仅剩的一头,已经不足为据,廖呈才会那么问柳絮儿。
如果真是张立琮的话,那就代表,他此时是丧家之犬?
我心头恶寒不少,拔出来了栗木棍。
稍稍迟疑了一阵,我收起栗木棍,换而拔出来了分尸刀。
张立琮的命太硬,能和柳正道过招。
我不想被反噬死。
“灰二。”干哑的话音,从黑袍下传出。
灰叔的脸色,忽然带上了几分哀伤,身形微颤。
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哑声道:“老王八,真是你?!”
罗十六脸色变得更警惕起来。
“那晚上,你让这骚狐狸来装絮儿骗我?!”我咬牙问。
黑袍,忽然一下被掀开了。
露出来的赫然是张立琮那张老脸,他眉心处,居然隐隐还有一丝裂口!
张立琮并没有回答我,他只是厌恶地撇过我一眼,甚至没有看罗十六,而是盯着灰太爷。
“是它么?”张立琮这话,居然问的是那狐仙。
我眉头紧皱,眼神却开始不解。
“嘤嘤。”狐仙回答了一声。
“观主要抓灰家太爷,红河,保护好灰家太爷!”灰叔惊疑开口。
这时,灰太爷却冲着那狐仙不停地抖腿。
狐仙的眸子变得更纤细,尾巴用力地摇晃。
张立琮又往前一步,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蒋红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虽然该死,但总带给我惊喜。”
“林乌被夺,我如丧家犬。”
“本意来内阳,将你和那叛女诛杀,未曾想,居然又有一两尾之狐仙,柳絮儿未曾出马,没有黑老太太指点,怎会有两尾狐仙?而它的潜力,居然还远远没有到头。”
“黑老太太指点,狐仙生出第二尾,其实并非极限,只不过,会将其揠苗助长,以至于抵达极限,传闻中,若狐仙三尾,可入铁刹山,与黑老太太一较高下。”
“可狐仙生尾的难度,不亚于黑老太太生灵智,其必有机缘!”
“我本来想抓那狐仙,可那厮居然藏身于廖呈身旁,本想杀你,可你所住之地,又在这罗十六身边,让他坏事。”
“本以为,这天数不公,可没想到,你身旁的灰仙,竟然也有异变,达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变化。”
“看来,是廖呈也给了它机缘,你们落单离开,远离山口的几人,总算给了我动手的契机。”
张立琮这一番话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