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后退,退到了弟子之后,石门之前,更是白树封的身边。
视线落至石门内,这并非每一层墓室之间都相隔的墓道了,一道十余米长,三余米宽的延展石台,两侧空空如也,前端也空空如也!
夜色漆黑寂寥,从这里,居然能看见圆月和星空。
可这是一条绝路!
我万万没想到,先天算花费了那么大功夫,在山体中完成了那么大的一个工程,最后的墓室,居然打出了山体之外!
换句话说,是在山体某处往里凹陷的位置!
这足以见得,我所想的从上而下的金井,并非是垂直的,一层层墓室的交替,这条路早已经倾斜,而我们先前还不自知。
“阴阳分,万物生,先天胎出。”沉闷的声响,从那羽化青尸的口中传出。
他没有停顿,幽幽道:“胎生成人,人至终时,当归于阴阳万物。”
“非我族类,毁我阴宅,可殊途同归,许你们,与我历代门主同葬,与我同葬。”
他这番话,顿时就让那些箬冠道士人心惶惶。
白树封难看的脸色,逐渐镇定了回来,他冷声呵斥。
“荒谬,一个已死之人,妄图让我八宅一脉同你合葬,滑天下之大稽!”
“断桥!”白树封一声令下!
那众多箬冠道士抬起手,黑镖齐射而出!
铿锵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火化在桥索上迸射而出,却并没有对这座桥造成多大伤害。
“小蒋先生,寻出路!”白树封沉声厉喝:“众弟子,为小蒋先生拖住时间!”
有了白树封的鼓舞,众多弟子脸上的慌乱稍稍削减一些。
一共十六人,八人交错,组成了一个阵法,剩下的另外几个弟子,再加上白分金,白廉贞,白官鬼,白节气,刚好又组成了一个八人阵法!
只不过,这一截石台并没有多大,大家显得很拥挤。
对面,那羽化青尸缓步往前走来,它身后,那些先天算门人全部机械的跟随。
从他们的身上,并没有露出多大的情绪,就算是看到了白树封这群人身上背着的尸骨,看见了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包裹,都不再愤怒。
我却觉得,并非是它们不怒,死人一样有怨气,怨气重了,还会更深程度地化煞,现在他们这样平静,只有一个缘由。
没有人能走得掉,所有人造的孽,犯下的罪行,都要在这里给出一个交代!
白树封等人要和羽化青尸硬碰硬,离开的压力,却全部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不敢耽误,快步走入石门后的那一截绝路。
三米宽的路面,已经是很宽阔了,可依旧让人觉得站不稳,因为这地方太高了!???.biQuPai.
在石门里头,我觉得这里是悬崖,门开在悬崖上边儿,让人无路可走。
当走出来后,我才知道,这一切并非那么简单,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悬崖!
绝路两侧,是弧形的山体,一直往外延展,延展出去相当一段距离,我感觉,才是真正的屏障山壁,这绝路所在的位置,如果用一个比喻来形容。
在不知道深浅的悬崖峭壁上,有一个往里凹陷的碗形。
绝路,就在碗底。
而四周的弧形山壁,更是恐怖。
虽说我比喻了这地方像是凹陷的一只碗,但绝不意味着这里的山壁很平稳,相反,它上、左、右,弧度倾斜极大,不可能有任何落脚地,却在山壁上,支棱着大量木头。
这些木头的年份很久了,有的上边儿已经生长了藤蔓,形成了木架一般。
距离最近的一处木架上,有一口尸身,那尸体完全是白骨,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的血肉。
骷髅架子静静地躺在木架上,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气息。
怨气,阴气,完全没有,骸骨就仿佛死亡的树木枝干。
而骸骨并非一具,我粗略一扫,一眼就看到了十几具骸骨,有的不是那么整齐,缺了手脚的骨头,我右侧一处木架上,一颗骷髅头歪扭地对着我,额头正中还有个洞,像是硬生生被锐物凿穿了头骨。
再低头看下方,弧形的山壁上,密密麻麻立着尖锐的树干,居然还有十数具骨骸在那尖锐树干之中,大都是肋骨被穿透了树木尖刺!
那些骸骨同样没有丝毫血肉!
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因为这太诡异了,退一万步说,此地的风水之好,生气之浓郁,是这屏障峰之最!
我们下来了那么长一段距离,没有比这里生气更旺盛的存在了。
在这地方,就算是没有什么特殊布置,尸骨都绝不会风化的只剩下骨架子!
入行那么长时间以来,我都很少看见光秃秃的骨架,充其量,就算是尸骨存放有问题,也应该是干尸。
先天算,这是在搞什么鬼!?
心神紊乱了,让我的思绪都如同一片乱麻,压根无心去寻找所谓的出路。
再者说,这里还有什么出路?
风水术在此地,都好像无用武之地一般……
“吱吱!”灰太爷尖叫的声音忽而传来。
斜下方,忽而冲出来一道黑灰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