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嘴脸,让我胸腔闷着一口气。
壬家暗中对着蒋家做了不知道多少腌臜事,是真的险些灭了蒋家的全族,现在却在我面前如此狂妄!
曾祖的脸色愈发阴冷,师父同样面色难看。
沈髻的手已经抚过腰间,眼看就要拔出来鞭子,忽然间,庙观的屋檐亮起了瓦数很大的灯,整个庙观都被照的亮如白昼。
后方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大量的人群,三两成群,从各个街道口走出来,有的人在好奇的打量我们,有的人快速上了台阶,朝着庙观入口走去。
还有人拿着手机拍摄庙观正门,就连我们都被拍了好几次。
那人摇了摇头,脸上多出几分揶揄,冲着我们伸出手指,小拇指往下戳了戳,然后他转身朝着庙观内走去。
我冲着他走的方向淬了口唾沫,结果还有人小声说我不讲素质,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人。
我闷哼了一声,更觉得憋闷了。
壬家太不要脸了,也太阴险了,不但把阳宅设在了景区里,看样子,这阳宅还是一处景点!
我们根本就没办法动手,这里动手,绝对出问题!还不光是牵连普通人的事儿。
“静心等等,等罗十六那边的安排。”沈髻面若寒霜,低声说。
“找个地方先住下。”师父随即开口,转身又往回走去。
我和沈髻都跟着师傅走了几步了,曾祖才总算跟上来。
很快回到了景区内部,肯定不能指望着两个老头子找住处,现在他们已经不是老头乐了,就像是快引爆的火药桶。
目光四下扫视,没多久就找到了个酒店,办理入住的时候,居然小一千块钱一间房,着实让我肉痛了下。
入住的房子,外表看上去,和这里大部分建筑都一样,里头却很新,像是才修好不久。
我们四人分别住在酒店二楼的相对四个房间,进屋后,我一拳头锤在了墙上,发出了闷响声。
灰太爷吱吱叫了几声,似是在安慰我。
“莫生气……壬家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住在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掣肘,都能被他们利用……一旦被他们牵动情绪,麻烦就大了。”我低声喃喃,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我们四人的情绪近乎都在临界点,其它人都忍住了,我不能成破绽!
走到窗户旁边,从这个角度,不偏不倚正好能瞧见庙观那边儿。
腿脚传来酸麻的感觉,走了一天山路,早就累的不行,现在停下来,疲累感就不停的涌来。想着壬家人说不定围成了一圈儿,在嗤笑我们的无可奈何,我又快忍不住脾气,干脆拉上了窗帘,坐在床上。
盘起双腿,用沈髻教我的方法,呼吸了数次,我才稍稍平复下来。
我打算好好睡一觉,等明天看情况,要是罗十六真能将人疏散了,那就好办了!
我看到时候那瘪犊子玩意儿,还会不会当着我的面说,问我敢不敢动手。
和衣躺下,余光瞟着立在床尾墙边的裹尸,困意逐渐袭来。
睡着睡着,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胸口发闷。
猛地睁开眼,屋内光线晦暗,却能瞧见丝丝缕缕的烟气在房间里飘散。
身上隐隐有种无力的感觉,就像是当初中胎毒时一样,只不过没那么严重。
”灰太爷!”我低声喊了句。
哧溜一下,灰太爷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窜上我肩头。
“有问题,你怎么没反应?”我哑声道,同时快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门!
我人都麻了,因为屋门口,居然摆着一个香炉,不只是我房门口,还有其余几个房门口一样。
“操。”
我淬了一个脏字,一脚踹翻眼前的香炉,将里头那根香踩灭。
紧跟着,我又踹翻别的几个,刚将香灭掉,三个屋门几乎同时开了。
沈髻,我师父,曾祖,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曾祖抬手,瞬间射出三枚药丸,我们纷纷抬手接住。
“白树封给红河的解毒药,我加了些东西。”
他说完,服下了一枚药丸,我们几乎同时将药丸子吃下去。
虽然有种作呕感,我晓得解毒药用了玉化胎的尸骨,但现在不吃也不行……
我是含过一会儿善尸丹,它辟毒的效果并不强,之前为了试验这个,我差点儿没死在常太爷的毒下边儿。
很快,胎毒被解掉了。
“他们不怕死普通人吗?”我脸色难看。
话音又戛然而止,壬家还真不怕,红河镇的三百人命,就是前车之鉴。
嗖嗖两声轻响,是从我房间里传出来的。
我快速扭头,瞧见窗户被破开了,两个人刚好窜进屋内。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壬家人,还是这里的游客,总归,他们的脸上隐隐泛着青色,显然是被撞了祟!
两人近乎同时抓住了裹尸,我脸色骤变,低喝了一声:“住手!”
我正要拔刀,轻微的闷响传来。
“十观,魂蔽体。”同时,师父沉闷的声音响起。
那两人身体一颤,倒在了地上,嘴巴不停的吐着白沫子。
我依稀记得,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