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扎一剑是不行的,得斩头。
光斩头也不行,破尸所闹是无形无质之鬼祟,袁氏阴阳宅中,我师奶有多难对付,就可见一斑。
柳昱咒等人以雷霆之势,直接破眷阳阴尸。
先前我觉得他们玩命,现在我觉得,恐怕这是经验。
毕竟有过一次对付眷阳阴尸的经验,这样对付它,肯定能奏效!
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经久不衰。
到了柳昱咒身旁,我先喊了声大长老,我来帮你。
绕到眷阳阴尸身后,我拿出来了通窍分金玉尺,对着他后背比划着。
对准了方位,我朝着眷阳阴尸的后背压去。
玉尺瞬间吸附在眷阳阴尸背上,柳昱咒的剑,忽的一下就斩了下来!
眷阳阴尸半个脖子耷拉了下去。
毕竟剑是从中间刺穿脖颈的,所以斩下去后,只是断了半截脖颈,他正要将剑插回去,把另外半片斩断。
偏偏在这时,柳昱咒手中的剑,忽然咣当一声落了地。
不只是柳昱咒如此,一旁的柳化道,柳化明,柳化阴,近乎同时身体一晃,朝着地上半跪下去。
他们脸色隐隐浮现了黑气,嘴角略卷曲,出现了枯白的迹象。
中毒了?
我刚反应过来,顿时觉得身上麻痒,身体又有种绵软的感觉,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晃晃悠悠的,我倒在眷阳阴尸背后。
师父和曾祖同时朝着我走来,两人的脸色露出惊疑之色。
曾祖还站着,师父却忽然一个趔趄要倒下,刚好被曾祖探手抓住肩头。
沈髻的反应速度很快,摸出来一枚药丸,塞入口中。
其余人都是一个动作,喂药入口。
这种绵软的感觉,有些类似于胎毒,胎毒就是让人浑身无力,可细节上,我又感觉不同。
我同样摸了一枚胎毒的药丸入口,却并没有解毒的效果。
虽说胎毒无色无味,但接触的多了,实际上壬家是巧妙的将胎毒融入了香中。
烟气飘散,让人呼吸了进去,没有察觉,这叫做无色无味。..
凝固状态的态度,是黑色的膏状物,这些我都用过。
可目前,我们谁都没看到过烟气,没有人点燃过东西,更没有人受伤,怎么去中胎毒?
这新的毒素,来自于什么地方?
是否就是壬家新家主钻研的旱魃毒?
很快,所有人都发现胎毒的解药无效了,目光全都落在我曾祖身上。
曾祖快速从腰间摸出来一个布囊,抓出来一把五谷,塞入口中咀嚼。
他的脸色好了一些,可仅仅是一些而已,并没有恢复健康的面色,反倒是脸上有一些水肿。
不只是曾祖,我们所有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水肿,而且萦绕着一层黑气。
黑气不在印堂,人中,颧骨,而是浮现于整个面骨上!
按道理来说,黑色属水,十观相术上来说,黑气如絮状烟雾一般散于四方,就是应旅人难归。
不论在任何时节,任何地点,都是大凶局面!
壬家是从什么地方下毒的?
当真无形之间,让我们全部中招?
麻痒的感觉从手背上传来,低头看手背,略显浮肿的皮肤上,出现了白色的斑点,好似要腐烂一般。
水汽更是在汗毛上凝结,又有汗水从身上流淌,我感觉自己待在大蒸笼里一样,身体都快烂了。
我一个激灵,哑声道:“地面,温度……蒸发!”
猛地扭头看那壬家的大院,里头一池子咕嘟冒泡的血水,是太子妃尸骨所化,怨气所化。
她本身具有腐棺湿尸的能力,这应该是壬家利用旱魃完善的,毕竟太子妃尸本就是湿尸!
湿尸所化污血,加上合适的温度,让其血污蒸发在整个第三层空间中!
我们只是觉得风水有问题,导致脚下温度升高,可实际上,那池子下边儿恐怕有一大把火,正在煮沸那一池子水!
疲软的感觉太强了,我无法站起身。
这时,就连曾祖都倒在了地上。
这种毒素并不致命,只是腐蚀,让人难以动弹,曾祖的五谷杂粮,好像无法克制。
“善尸丹!”我冲着曾祖喊了一声。
“要……离开这里,尽快……”师父的语气同样透着疲倦。
柳昱咒,柳化道,柳化明,柳化阴等四人,先前气血动得最厉害,呼吸的更多,中毒的程度就更深,一时间都没说话,全部盘膝坐在地上,调理体息。
曾祖勉强从怀中摸出来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居然是一个灯盏,善尸丹被悬挂于其上。
曾祖快速点燃了灯盏,微弱的火苗炙烤着善尸丹,一阵白色的烟气散出,让曾祖和师父吸了进去。
他们脸上的生气变得浓郁起来。
可生气归生气,他们还是没站起来……
善尸丹的解毒特性,是来自于将其含入口中,爆发的生气强行摧毁一切毒素,曾祖用这种方法利用,恐怕只能解表面的毒。
“得含入口中!”我哑声喊道。
曾祖脸色微微变化,他正要将善尸丹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