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遇到什么麻烦了?”白节气显得疑惑。
“倒不是什么麻烦,就是我在苦行僧这里被拦住了,他们不让我进去。”我如实回答。
一时间,电话那边是安静的,持续了十几秒钟,白节气不自然道:“蒋先生就在苦行村外?”
“其实,说句题外话,它们应该叫疙瘩村,全是石头疙瘩一样的僧人。”
“我的确在村外,人有点儿多,开了一天车,这路上没什么补给的,就随便吃了点干粮。”我回答了白节气。
“我即刻遣人来接蒋先生。”白节气立即道。
“多谢大长老。”
说完这句话,那边便挂断了。
张立琮并没有再看我,反倒是眺望着苦行村方向。
“观主,你别和白树封打起来。”我低声说。
“手下败将而已,只不过,白树封便白树封,山野道观,何来观主一说?”张立琮的语气又平缓下来不少。
郭得水等人都面面相觑,不过没有说话。
我脸上就是苦笑了。
“毕竟……观主咱们是来了别人的地界上,尊称还是要有的不是。”
“八宅一脉,就是你对付舒家的刀,对吧?”张立琮又说。
我沉凝了几秒钟,点点头说:“八宅一脉和舒家本身就有仇恨,经过我的一些润色,两者之间,更是不可开交,总有一天会彻底翻脸,舒家是忌惮八宅的。与其说是刀,倒不如说,我们相互为刀,八宅需要我对舒家的了解,我需要他们的武力。”
“意思就是,相互利用。”张立琮回答。
“不能光这样看,朋友之间,怎么能说利用……”
以前,我是纯利用八宅,经过几次生死危机,真说利用,就的确太生分了,更好的词汇,应该是合作。
思绪落定,我同张立琮解释了一遍。
“利用便是利用,不过说合作这样的字眼,倒是符合你的身份。”张立琮点点头,说:“毕竟我林乌赘婿,不会做小人。”
我:“……”
“既然如此,我便顾全大局,不会和那手下败将计较什么,毕竟,他是你手中的刀。”
张立琮已经自圆其说了。
我喉咙滚动了一下,没再吱声。
郭得水他们,倒是一直听着,没有别的意见出来。
差不多等了一小时左右,一行人从苦行村里走了出来。
为首的,居然是白廉贞,他身边还跟着几个普通的箬冠道士。
我们往前几步,几人会了合。
白廉贞的气息犹有一些不同,更为厚重了一些,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那种感觉。
肯定是白树封做了什么。
有没有可能,他去研究玄甲六十四天算,顺道把自己曾经对风水术和道术的感悟,已经全部交给了八宅一脉的弟子?!M.biQUpai.
我心头稍稍一凛,那这样一来,八宅一脉肯定会有一个长足的进步。
当然,想归想,我不可能直接问白廉贞。
“蒋先生。”白廉贞和我抱了抱拳。
我同样回礼。
他目光扫过我身后众人,神色略诧异。
“呵呵,介绍一下,天元道场的郭得水先生,这些是天元先生。”
“这位,铁刹道长,同样是我至交好友,亦然是一位高手。”我介绍了众人。
白廉贞点点头,倒是没对张立琮的身份有所疑惑。
想来,他应该不知道张立琮才对。
“上一次,后皇姊山变动,这群苦修的僧人震怒了很久,所有外来人都很难入此地了,再加上我们八宅一脉封观,蒋先生没和他们冲突,是对的。”白廉贞解释了两句,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我们跟着走。
我倒是没多言,一行人在白廉贞等人的护送带领下进村。
许多红墙黄顶的房子或多或少都开了门,那些苦行僧看着我们。
这一次,并没有人冲出来。
只不过,苦行僧的脸色都不好看,本来像是石头一样坚韧的脸,逐渐变成了像是茅杉一样的臭脸。
差不多行近到村子中央的时候,先前那领头的苦行僧站在了路中间,他双手合十,那杵状法器便在手中夹着。
白廉贞神色友善,道:“才旦喇嘛,这几位,是我八宅一脉的朋友,先前是个误会。”
才旦喇嘛的目光扫过我们,最后还是定格在我的脸上。
他话音依旧干巴生涩,说:“我想了起来,上一次,他来过八宅,后皇姊山,雪崩了。”
才旦喇嘛的话,让我心头微凛。
这群僧侣,记性还是挺好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说女活佛出事,显然他们不确定是我,只是在试探。
“山崩之事,和蒋先生无关。”白廉贞面不改色的回答。
“我需要单独问他。”才旦喇嘛又道。
“这并非是八宅一脉的待客之道,我说了,此事和蒋先生无关。”白廉贞的语气逐渐冷漠。
“如果才旦喇嘛有疑问,可随我一同进道观,寻诸位长老一起讲道理,如果才旦喇嘛不想我过去,那我便叫出其余长老,我们在这里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