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用词错误了,啐了一句:“死秃驴,当了羽化恶尸,还真想当真佛?”
我踹了德夺尸身一脚。
又看了一眼才旦喇嘛,我还是觉得,自己用词有些偏颇,只不过才旦喇嘛没有看我,他怔怔的看着高殿内的佛,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思绪和心态。
我没有和他说话,弯腰,又将德夺拽起来,直接拖出了高殿。
拉到了外边儿,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余光瞟了一眼正殿后门,里头没有打斗的声音,也不知道叛僧和张立琮怎么样了。
可我现在也顾不上他们。
将德夺的身体摆正,坐好。
我动作很仔细,很认真。
再接着,我仰头看了看天,喃喃道:“死秃驴,当武僧多好,还想当佛,你们这里的佛,那么清苦,对你来说,有意思吗?”
“你以德服人,红河太爷,今天和你唠唠,以风水服人。”
我拿出来了通窍分金玉尺,在德夺脸上比划了好几下,确定了尺子的刻度正对着阳劫之处,以阳劫正对德夺印堂。
整把玉尺,瞬间附着在了德夺的身上。
轻微的颤动感传来,德夺那漆黑皮肤上附着的羽毛纹路,竟然有种要展开的感觉。
甚至,它的眼皮都在颤动,像是要睁开眼。
我动作快了许多,直接将六层罗盘压在了它头顶!
因为我不知道,是我用法器镇它,它想要反抗,还是上边儿的风水出问题了。
目前还有三个羽化善尸的女活佛,在各处峰顶,外加天元先生维护阵法。
如果阵法出事,我们还是得跑路。
罗盘瞬间吸附,指针嗡了一下,转动的速度加快。
月华和星光近乎凝成了实质,蜂拥而下,照射在德夺的身上!
这一霎,德夺皮肤上附着的黑羽,完全展开。
他的双眼,骤然睁开。
黑漆漆的眼瞳,看不见一丝一毫的眼白。
它在看着我,冷漠,没有丝毫的情绪,就像是看着一块石头,一具尸体。
我打了个冷噤,搓了搓胳膊,保持镇定观察着德夺。
脚步声从另一侧传来,余光瞧见,是张立琮从正殿后门走出来了,他背负着双手,身形依旧伛偻着,整体形态像是个成精了的大耗子,头脸上有着黄仙和狐仙的特征。
张立琮的衣服未曾有破损的迹象,气色看上去也还好。
到了我身旁,张立琮目光落在德夺的身上,若有所思。
“叛僧呢?”我谨慎的问了句。
“明知故问。”张立琮平淡回答。
“呃……杀了?”
“我钉死了他的四肢,废掉了丹田,他这会儿正在正殿内昏迷,那是一个很癫狂的僧人,正殿之中,有一口佛像,居然和他的形态八九不离十。”
“自身学法,还妄图取代法相,这就相当于我们学道之人,要取代最初始的祖师,真要被他成事了,还真有些棘手。”
我愣了一下,抬手,指了指高殿内部。
此时,才旦喇嘛还在看着那僧人雕像。
张立琮的视线从德夺身上挪开,同样看到雕像,脸色瞬间沉下来数倍。
“看来,那叛僧想要进喇嘛寺,不止是一天两天了。”我唏嘘了一声:“德夺要当真佛,那叛僧也想成真佛,这可不是简单的引诱。如果有人问我,要不要当管仙桃,我肯定很难拒绝,况且……这两个玩意儿想当的,级别还要高的多。”
“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张立琮再度开口。
“哪儿有差别?”我不解的问张立琮。
“那叛僧,是学法相,他的装束,招式,神态,不停的模仿着一个法相,我们进来的地方有,正殿之中有,那里,也有。”张立琮指了指高殿内一个位置。
接着,他的手指又重新指向了僧人雕像,最后落在德夺身上。
“而他,本质上是不一样的,他想要把自己做成法相。”
“这等程度的羽化恶尸,竟让我也觉得心惊肉跳。”
“怪不得,镇压此处风水的,是四具羽化善尸。”张立琮嗟叹了一声。
“其实……有可能是弄巧成拙。”我不自然的开口。
“嗯?”张立琮明显不解。
我抬头,四扫望去。
从这角度,能瞧见喇嘛寺的三边,各有一座雪峰顶,在正门角度的更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第一峰。新笔趣阁
还没等我开口,才旦喇嘛走出来了。他虚弱且疲惫,好似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
“德夺,生前想成佛,这佛像,是他未死时雕刻的,手中那一串嘎巴拉,来自于高僧,来自于山下的村镇。”
“他被四活佛对付后,将死未死,并没有活的可能,八宅一脉的道士设下阵法,避免他以后为祸四方。”
“可没想到,这阴差阳错,反倒是让他在这里成了肉身佛,你们感受到了吗?这里气息的温暖,雪山之中,简直是奇迹。”
才旦喇嘛嘴角带上了笑容。
其实我很想说,这不是奇迹,是风水,是生气。
也不知道当年是哪位先生在喇嘛寺点了位置,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