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我头一茬看见廖呈这么严肃的说话。
昨晚上那情况他都轻松惬意。
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在他的控制内?
可这和我的板斧又有什么关系?
分尸刀没了,除了镇物,我就这一件兵器了。
张立琮点点头,半个疑问都没有,朝着我伸手索要。
我先解开板斧,递给张立琮。
张立琮又让我将背包给他,他把板斧装好后,贴身背在背上。
“师祖……”我小声的问了句。
“那个人,刚才想抢你斧头对吧?”廖呈道。
我心忽然猛跳了一下,想起来刚才打斗的时候,它还真是一手抓通窍分金尺,一手抓我腰间。
我还以为它玩阴的,攻我下半身。
廖呈这一提醒,板斧不就在我腰间吗?
感情,它是要拿斧头!?
我点点头,又不自然的说:“一个活尸,满身尸血,抢我斧头干什么?他想给自己打口棺材?”
说真的,我压力有点大……才说了冷笑话,想缓解一下氛围。
廖呈才深深的看着我,说:“它是想打棺材,但不一定是打给自己的,你觉得,你这把斧头是从哪儿来的?”
“……”
廖呈的这番话,让我冷不丁冒了一身汗。
“师祖……你话说的太深奥了,我一时没听明白……板斧不是师奶给我的吗?我从袁氏阴阳宅得到的。”我话音变得勉强了。
“当年阴阳兄跳下悬崖,不只是面对了我师兄周精义,还有一个极为老练的棺材匠,鲁肃。”
“棺材匠是阴阳先生的克星,一物降一物,一手板斧劈命数,阴阳先生没了命数庇护,又无法提前算计,那面对鲁肃,就像是稚童面对壮汉。”
“板斧,是阴阳兄夺来的。”
“此处让鲁肃瞧见了,它自然心痒难耐,想要对你出手。”
廖呈又说了一大番话。
变色的不只是我,还有郭得水和张立琮。
郭得水不安道:“那岂不是,板斧就是个定时炸弹,炸廖老您和罗十六,以及蒋先生李先生?”
“定时炸弹?”廖呈皱了皱眉。
“要不,再让铁刹道长把板斧送远点儿再回来,随身携带着,我觉得有点儿险……”郭得水补了一句。
“唐六合不知所踪,把板斧送上去,好让他送下来吗?”张立琮语气罕见的不善起来。
“这……”郭得水一拍脑门儿,满脸的苦笑:“是我想劈叉了,不过铁刹道长您道法无双,放您身上最安全。”
上方,其余人正在逐渐下来。
廖呈往前走了几步,一手背负在身后,一手不停的掐着什么,像是在计算。
差不多一小时左右吧,众多天元先生,罗十六,我师父曾祖才从悬崖下来。
人多了起来,阳气充沛些了,我压下了一些惧怕。
郭得水嘴碎子,和罗十六他们讲了鲁肃。
罗十六脸色都变了变。
曾祖神色没有异样,师父稍稍皱了皱眉。
“等再看到鲁肃了,观主,给他吃符。”我轻吸了一口气说到。
“嗯。”张立琮点点头。
紧接着,我又告诉师父,管氏阴阳术没用。
师父若有所思了几秒钟,才道:“八曜恶尸血,夹带着精气,莫说是你,我也镇不住八曜恶尸。”
他的回答,和我的推断相仿。
下一刻,师父将定魂幡收在身侧,取出来了两串符串,挂在了腰间。
“十六,可否将你的哭丧棒,铡鬼刀,与我一用?”师父看向了罗十六。
罗十六自没有推阻,从背上的铜箱两侧取下哭丧棒和铡鬼刀。
“这具身体,吃力了一些,不过对付下九流的,最好还是下九流。”师父长吁一声。
我看了一眼曾祖。
曾祖的右臂还是垂着,先前太大意了,伤到了最关键的手……
不然的话,纸扎匠的手段,应该也能对付对付鲁肃。
“无需太怕他,拿不到斧头,他只是一具活尸而已,红河有红河的打算,若是不行,我便一剑诛之。”张立琮再次开口。
以往,张立琮说这话,我都觉得稳了。
可在这四金砂陷之地,真有那么简单吗……
正主又不是鲁肃,我们连八曜恶尸的皮毛都没摸到呢。
“去看看穴眼。”廖呈开口说道,同时迈步往前走去。
我们一行人跟上了他,人太多了,大家尽量没有分散。
幽暗的密林,空气很粘稠,像是漂浮着水汽。
一种说不出的怪味儿弥漫着,让人有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曾祖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的右臂一直在发抖。
“無儿,你没事吧?”廖呈多看了曾祖一眼。
“我没事……”曾祖声音略哑。
“如果有事,你就上去。”廖呈又叮嘱一声。
我们在林子里走了一段路,地上哗哗的落叶声很是恼人。
那股怪味儿变重了,廖呈让我们尽量固守本心,这不算是毒,是具象化的怨气,如果心志不坚,便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