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咚咚直跳着。
如果找出来差的这东西,是否就能直接画出人形符了?
这可是对付舒家的利器!
商匠脚步略蹒跚,我赶紧往前两步,搀扶着他的胳膊,将商匠送进了堂屋内。
地上满是铜珠,密密麻麻,我脚都踩中了几颗,险些滑倒。
桌上有砚台,墨汁粘稠漆黑,一摞空白的符纸。
到了这里,商匠仿佛恢复了振作,挣脱开我的手,到了桌前坐下,毛笔浸饱了墨汁,他铺开一张符纸,又开始画人形符。
符一气呵成,极为熟稔!
可依旧是空有其形,没有神韵。
商匠手一推,那符纸落地,他又继续画符,其神情太过专注,专注的让人觉得有些疯癫……
“吱吱。”灰太爷叫了几嗓子,意思是商匠要疯了,以前林乌一些人修炼时,就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自觉自己走得是对的,实际上错了,便固执的想要走出一条路,然后便走火入魔,从此疯疯癫癫。
我脸色微变。
灰太爷又吱吱几声,让我赶紧打个电话,将我曾祖喊过来,上次他让我睡着的那手段就行,先让商匠歇歇,它看商匠这模样,得有一段时间没合眼了。
我再看商匠的脸,他的气息越来越不稳,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
他的气色,竟然都有了变化。
我心头微凛,这可能都等不到曾祖过来,商匠就得伤及心神!
一步走到商匠背后,我扬起手,一记掌刀击中他的后脖颈。
商匠一声闷哼,倒在了桌上。
我又将商匠给搀扶起来,朝着院子右侧的房门走去。
找到了他房间,我将人放在了床榻上。
灰太爷跳到床沿上,又爬到商匠鼻子那里嗅了嗅,它扭过头吱吱一声,意思是问我为什么不叫曾祖?我曾祖让人睡着,还能养魂呢。
我叹了口气,和灰太爷解释了一下刚才的情况。
灰太爷才没继续吱了。
在床边站了几分钟,确保商匠没有任何问题,我才回到堂屋客厅里。
捡起来了地上一枚铜珠,我错愕的发现,铜珠表面也有纹路,触手的感觉,就和在唐家人手中抢来的铜珠一模一样。
甚至,从材质上我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区别。
“灰太爷,你说,到底差了什么呢?”
“商匠大师真是个天才,他太猛了,就是这差的东西……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我喃喃自语。
灰太爷也在吱吱,说它灰家太爷怎么知道这个?要不它去把胡三叫过来,和我一起分析?胡三倒是更聪明点儿。
我舔了舔嘴唇,说行。
灰太爷哧溜一下离开我身上,窜出了商匠家。
我干脆席地而坐,随手就捡起来了十几颗铜珠,仔细认真的端详着。
从外表看,真看不出来什么区别。
我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又去院内站着,看商匠画出来的符。
我发现,除了正常的墨汁,还有一些带着粉状,颗粒物,伸手去摸了闻了,有的用了血,有的用了朱砂,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材质。..
商匠是真的费尽心力了,怪不得会濒临走火入魔……
我想到罗十六说过,商匠连偷寿的铜碗都打造出来了,甚至之前,他还造出来了通窍分金尺,恐怕这人形符,就是商匠这辈子遇到最难的东西。
我在院内又站了很久,来的时候,最多是中午,这会儿居然都快天黑了,灰太爷居然还没有回来……
我皱了皱眉,摸出来手机,要给曾祖打电话了。就算胡三太爷腿脚没有灰太爷快,它们也该走到了才是。
刚好这时,院门开了一条缝,胡三太爷和灰太爷先后钻了进来。
肉眼可见的,灰太爷好像胖了一圈儿?
我放下手机,皱眉说了句:“灰太爷,你不是瞧见母耗子了吧?怎么半天才回来?”
胡三太爷叫了一声,可惜我听不懂。
灰太爷才吱吱回答,意思是我着急干什么,它们来的慢,自然有来得慢的道理,回去的时候,刚好瞧见我曾祖正在做纸扎,先前就说好的,要肚化八曜恶尸,它自然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它灰家太爷也不是吃独食的主儿,顺道又去吆喝了一声那獒子。
我:“……”
下一瞬,我又反应过来,眼中全然是惊疑不定。
八曜恶尸?
肚化?
做纸扎!?
廖呈已经开始处理尸体了!居然要让曾祖做纸扎!?
曾祖……把握得住吗?
我堪堪压下了那股子思绪。
有廖呈在,应该没问题的,曾祖有了这样的纸扎傍身,我都难以想象,他会有多凶,再遇到诸如壬家那样的对手,要是瞧见曾祖掏出八曜恶尸纸扎皮,恐怕都会直接吓尿了。
胡三太爷走到了我面前,像是人一样,缓缓立了起来,一双眼珠直溜的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和胡三太爷对视了几秒钟,摸出来了一张符。
先前在柳家找到张立琮的时候,我就学了另外四种请灵符,只不过,空有符形,还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