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了挠头,张望了一眼来时的路,本来,我想说罗十六进龙楼宝殿了,可旋即又反应过来,罗十六对那么多人都隐瞒自己能进去,我要是直说,不就是把他的秘密公之于众?
“大长老跟来了,他在和罗先生交谈,气氛不太对,我就先走了,估摸着他们要么一会儿能来,要么就还得僵持一段时间?”
我这话没有说的太死,郭得水一下子就恍然大悟,陈卜礼同样点点头。
毕竟,他们两人是面对过那天罗十六和柳昱咒对峙的。
“既如此,我们先出山吧。”廖呈开了口。
我松了口气,显然,这事儿瞒不过廖呈,他这话就是把大家支开。
巴青等人却惴惴不安。
“把罗先生,还有另一位来这里的人留下来?这山林之中,不是一件好事,上一次罗先生被我们找到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巴青不自然的说。
这时,郭得水上前,勾着巴青肩膀,低声和他交谈。
不知道郭得水都说了什么,巴青总算点头了,不过,他还是不愿意所有人离开,将村民全部分给我们,自己带着一匹矮脚马留下。
我们一行人又走了整整七天,才出了东雾山脉。
回到邻村,这一趟足足花了半个多月。
巴青的老婆见她男人没回来,急匆匆的问我们怎么回事儿?
那些村民便解释了情况。
交谈间我才知道,那女人叫吕琇。
吕琇得知缘由后放心下来,让我们先休息休息,她去弄姜茶和热饭。
这一趟下来,廖呈似是苍老了不少,眼角的细纹变得更严重了,他更喜欢在躺椅上闭着眼。
陈家人将椅子放在院内阳光最好的位置。
师父和曾祖两人守着他。
两个布裹放置在了不见阳光的房间中。
我们又在陵村住了四天,巴青,罗十六,柳昱咒,总算回来了。
明显,柳昱咒的气势和先前相比,又有了不同,好像拔高许多。
罗十六还是一如常态。
我们商议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
我同师父,张立琮,郭得水四人同行,先去归绥,再进过阴山脉。
曾祖同陈家人带着廖呈回二气山。
罗十六和柳昱咒,以及冯保,李念空返回内阳。
冯家的私人飞机用来送我们,毕竟我们携带着李花容和蒋沐女的尸身,其它交通方式多有不便。M..
次日清晨,一行人离开陵村。
巴青一家人,还有不少村民都来送我们。
嗯……其实是送罗十六。
廖呈在山下时就同我们分别,因为陈卜礼安排了其他路线。
我总有种感觉,廖呈和俗世的最后一丝牵扯,都脱离了。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再出山?
或许,他已经没有任何杂事杂念了。
抵达就近的机场,和罗十六他们也分开了,冯保先送我们去登机,再去同罗十六汇合。
当我们抵达归绥时,已经是傍晚。
先前热热闹闹的一大群人,只剩下我们四个,显得冷清了不少。
我照旧背着太姑奶奶蒋沐女,郭得水暂时充当了背李花容的角色,他居然体力不太行,刚出机场,就显得气喘吁吁。
张立琮二话不说,将布裹接了过来,自己背上。
郭得水一脸悻悻然的笑,说山路难走,他消耗太多。
灰太爷在我肩头吱吱一声。
我翻译给郭得水,说灰太爷讲他虚就是虚,哪儿还要说虚头巴脑的话,越描越黑。
郭得水无语凝噎。
没了冯家和陈家人,租车打杂的事儿又落在了我身上,时间久了没捯饬这个,业务还生疏了。
在机场外边儿折腾了个把小时,才包了一辆合适的车,能将两个布裹都塞进去。
再之后,就是往过阴山脉赶路。
等我们抵达过阴山脉时,已经是深夜。
开车的司机觉得我们不太正常,放下我们后,多一秒钟都没待,驱车就走了。
我们没有立即进山,而是找到之前陈家人驻扎的位置。
虽说陈家搬迁走了,基础的一些帐篷并没有拆,我们先好好睡了一觉。
次日天亮,我从帐篷钻出来时,瞧见师父站在路边,远远眺望着过阴山脉。
阳光极为明媚,照射在过阴山脉黑漆漆的顶头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和压抑感。
“师父,你感觉这儿怎么样?”我走到了师父身边儿,问他。
他掌心按着定魂幡,喃喃道:“颇有一种归宿的感觉。”
我:“……”
眯着眼,我同样眺望着那座外沿山顶。
或许是来了两次,又或许是看过登天葬,那种感觉,反倒是薄弱了很多。
“该死……我想到一件事儿。”
“嗯?”师父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当时,师祖为了帮故人卢先生解脱,还有放看门三长老白分金一条生路,他把收在铜碗里头的迷失者魂魄,全部给放出来了。”
“迷失者是进山最大的阻碍。”
我苦笑着